写的都是些相互沟通红木的事情,而且都没有落款。安逸猜想这些就是竹取和西域人私售官粮的往来信函,这竹取还真是谨慎,如果不是他已经知道了红木的蹊跷,一般人就算是拿到这信函也不会重视,只当是商人之间的往来信。
安逸又抽出几张上面写着契丹文的信函,契丹文正是辽国的通用文字,那说明这些粮食也必然跟北边有关了,想到这,他对金铭尹道:“我原来还以为竹取只是个贪赃枉法的县官,没想到,他跟北边还有联系。如果我没猜错,院子里的那些粮食居然是卖给北边的,这些信就是他们用来互相联络的方式,这龙安林场恐怕就是朝廷眼皮地下的往来中转站。”安逸又把他在红木堆里的发现说给金铭尹听,他虽不认识契丹文,但是结合当下的情况,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逸哥的意思是说,这西域人根本就是个幌子,这些粮食也根本就不是运往西域的?”金铭尹问道,
安逸点点头,也表示认同他的想法,说道:“我看八成是这么回事儿,虽然辽国和我们已经没有战争很久了,但是毕竟还是相互敌对的,而且北边前些年打秋风不断,一个辽人的身份肯定不如一个西域人安全。”
这样看来,这竹取就是将官粮通过红木为掩护,以和西域人交易的名义运抵龙安林场,然后通过西域诸国和大夏朝的商贸往来,将红木运出大夏,然后将粮食辗转送往辽国。
安逸心道,怪不得北边近几年打秋风的频率明显减少,江如月所说的辽国制度的改革是一方面,恐怕像竹取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华阳县令,一个龙安林场,谁能保证其他的县令、知府、布政使,有没有通过这种或者其他多种方式向北边私售物资牟利的呢?各边镇的总兵、甚至王京朝堂之上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人,他们动动手指,恐怕十个八个竹取捆在一起都是比不了的,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正在一点点挖空大夏这个虚弱巨人的根基。他想想都觉得可怕,四百年的大夏朝,真的是腐朽到了骨子里。
“逸哥,找过了,没有发现那种蓝色的药剂。”金铭尹的话打断了安逸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想了想,对金铭尹道:“走,我们去看那个西域人的身上,看有没有这种东西。”然后他指了指火盆里的信函,“把这些还没有烧坏的让人都收集起来,到时候在朝堂之上,也都能算是竹取私通敌国的证据。”
安逸和金铭尹又拿着信纸回到那西域人的尸体旁。金铭尹将尸体翻过来,把他身上的衣服和口袋摸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正待发愁时,他发现西域人的脖子上好像挂着一个葫芦状的视频,顺手摘下这个葫芦在耳边摇了摇,真切切的听到葫芦里有水声。他打开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一些,清凉的蓝色从葫芦中淌出,留在了手心里,在金铭尹被泥土沾染的黢黑的掌心中好似蓝宝石一般艳丽。
“逸哥,看!就这这种东西”他兴奋的对一旁的安逸道,
安逸拿过手上的信纸,攥着金铭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将那药剂倾洒在信纸上,用手均匀地铺开。霎时间,原本空无一物的信纸,就像被施展了法术一般,浮现出几排浅蓝色的小字。
“上面写的是什么啊?逸哥”旁边的金铭尹把头伸的老长,想要看到信纸上的字,奈何这字颜色本来就浅,他又背着光,根本一个字也看不到,只能看着安逸干着急。
安逸看着信,嘴角一撇,冷冷的笑了笑,然后他把信递给了金铭尹,说道:“竹取今晚要把要的货送过来,并且说要约那西域人亲自见面。”
金铭尹接过信,仔细的看了遍,对安逸道:“如果竹取亲自来,势必会带人过来,我们现在只有这是几个人,而且箭矢剩下不多。如果动起手来,我怕不是他们对手啊。”
“现在距离信上说的时间,还有三五个时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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