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而迷人,高挑修长的身姿就好像李延年笔下的北方佳人,遗世而独立,幽处娴雅之姿,似若超脱于浊世,
“静怡,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竹宗臣好像自己也没有要入睡的意思,两步走上前去,坐在了刚刚那尚书大人所坐的上首位置,
竹静怡朝着竹宗臣温婉的一笑,“女儿哪里放心那老东西来找爹的麻烦,已经躲在后屋听了一个晚上了。”
“不得胡言,你应该叫舅父。”
竹宗臣一边从桌上给自己翻起来了个空杯盏,一边抬眼嗔了自己女儿一句,只不过言语之随意,似乎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意思。
“我就是要这么叫他。”
竹静怡没有让自己爹爹亲自动手,很是解意的将紫砂茶壶端在手里,给竹宗臣轻轻的斟了个满盏,然后脸上带着些不屑道:“他有什么资格做我舅父,他当初逼我娘亲的时候,有想过他是我的舅父吗?”
竹宗臣没有答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只是寒着脸,捧起女儿斟的茶,慢慢的在嘴边那么品着,
竹静怡好像也不太像提起那时的回忆,转而岔开话题开口问道:“爹,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办?”
“看不出来么?老东西拿咱们当枪使呢。”
竹宗臣想老尚书在门口跟自己嘱咐的那句话,心里就窝着火,
翊坤宫是当今皇贵妃的主宫,也就是德王的母妃,当时崇正让内阁代理德王监国并且禁足皇贵妃之后,这个雍王高慈祥就好像是转了性一样,再也没有踏足那些之前时常留恋的勾栏瓦舍半步,跟着当今的皇后往来是愈发的密切,甚至有的时候都不顾及皇家礼法,带兵在宫禁之中行走,
后来崇正忽然驾崩,对于还正在禁足中的皇贵妃和被撤去监国之职的德王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之前对于德王即位呼声颇高的大臣个个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缄口不语再不提及此事,就连德王自己也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危险,连夜离开王京,奔着山西而去。
德王因为不再监国,因而没有再继续住在紫禁城中,而是住在王京的府宅里,所以雍王在崇正驾崩当日忽然宣布九城戒严的时候,虽然布下天罗地网,但是好歹德王经营着十数年,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被留住的,
只不过高慈勋是跑出去了,他住在宫中的母妃算是彻底被高慈祥给软禁了起来。
但是呢,这雍王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他就是心里想要除掉这个皇贵妃,也不会自己动手去做这件事,免得落人口舌,
所以那个老尚书才让竹宗臣“好好找个时机、找个由头”,找时机由头干嘛?自然便是将皇贵妃给除掉。
可是竹宗臣何许人也?在成都跟安逸一来二去那都是棋逢对手,活脱脱的老狐狸一只,能不知道他们这帮子人心里所想?
话说得好听,从龙之臣算上自己一功,但是这德王也不是瞎子傻子,他母妃一死,肯定是要借题发挥,以此为名挥师东进,
到时候雍王怎么样才能既做掉了皇贵妃又让德王师出无名?
当然就是把竹宗臣的脑袋拿来过多少次了,我喜欢谁,想要嫁给谁,都是我自己的事儿,不用您给我操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回了内宅。
“啪~”
竹宗臣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敲,也是本着脸重重的出了口气,
“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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