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迎视着范月娥的震怒神态，思索着范月娥最后一段话的内容，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卑鄙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虽然范月娥没有用直白的话语表明心境，但是，却很真实地表明了为什么要推进四大玄门变制的心思。而这个心思，绝对准确地否定了我的揣测，也推翻了我不要脸的担心受怕。按照范月娥的说法，四大玄门的最终结局，还有四大公司完成整合之后，谁是真正的掌门人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继续让四大玄门暗中存在，四大公司持续发展，才是范月娥的真实想要的结果。

    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忍不住地微微一笑，轻声漫语道。

    “范姐的表态，让我更加的坚定了信心，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向范姐做出承诺，四大玄门的最终目标是继续存在于民间，在中小企业和商户之间发挥桥梁纽带作用；而四大公司被整合之后，不仅要完成现代企业制度，还要扩大经营范围，在现有垄断的四大行业基础上，拓展更多的经营项目，达到持续健康的发展目标。”

    我喊出了激昂的语气，用最振奋人心的言辞，说出了计划所要达到的明确目标。而这个目标确实是我阴谋计划的真实内容，但是，更重要的一点，我并没有说出来。四大公司完成整合之后，必然是为四大玄门服务，而四大玄门的存在，必然要为完成国际绿色行动爱委会下达的驻站任务提供广泛的人脉资源，从而确保驻站业绩的提升。

    从表面上看，我的阴谋计划是为范月娥努力争取，但是，计划一旦完成，其实就是为了国际绿色行动爱委会创造业绩的平台。我之所以担心范月娥会不会识破，而从中搅局。不过，我并不担忧完成四大玄门的改革变制的真实目的，会不会被范月娥明白。因为没人真正理解四大玄门最终的将来，成为国际绿色行动爱委会的人脉资源，也不可能真正理解所谓的平台能起到什么作用。而我真正最担心的是，由于所有人的思维定势，会把最终的目标确定在个人利益上，让范月娥恐怖地以为我会是四大公司利益的分享者。

    范月娥好像因为我的隐晦表态，开始了更认真的思考，之前的震怒表情，仿佛因为思考的结果而改变着，换成了诧然的神情。

    “高阳，我能不能说句心里话？”

    她很突然地开口，让我毫无准备地点了点头。

    “今天是决定计划能不能顺利推行的关键时刻，不管范姐心里有哪些想法，有任何担忧都可以说出来。如果我的计划存在着不妥之处，咱们可以马上讨论调整，但是，计划一旦付诸实施，就很难叫停。”

    我用动员的口气，说着并不轻松的话题

    。

    其实，此刻的我已经意识到了范月娥接下来的言辞，肯定是最关键的心态表述，也是最直接的心思历程。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担心之处，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对答的理由。

    “四大玄门最终的结局和四大公司未来的规划，我绝对没任何意见，而且是全力以赴地支持你推进改革变制。但是，我必须要表明，不管四大玄门，还是四大公司的掌门人，我绝对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三十多岁的女人，已经到了该放手的年龄段，所以我并不想成为将来的领航者，这一点，我想提醒你早做打算。”

    范月娥收声细语的倾诉，显得特别的诚恳，好像绝对没一丝的徐虚情假意，也不是为了迎奉我的计划。

    我被她的提议震惊了，因为我根本就没考虑这些，不仅没有考虑，关键是我没想到她会产生这样的决定。

    慢慢地抬起手，我有点难以开口地挠着头皮，却不得不改变着心情，用最狐疑的眼神迎住了范月娥镇静的视线。

    “能说说原因吗？难道是我的改革变制让你产生了其它想法，还是你对四大玄门和整合四大公司的未来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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