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王夫子老泪纵横,继读了道:“后来我也打听清楚了,我家所在连同好几十个村子,都被封给一个叫述巴亥的蒙古贵人了,
那个蒙古贵人,要将那地方变成牧场,又嫌奴仆太多,费粮,将人大多杀了。还怕有些人将财物吞入腹中,又将好些人肚子剖开。我真是幸运啊,没死在刀下,又躲过剖腹之危!东家,你说我幸运肥。”
“王夫子不死,正是老天要你留下来给你家人,乡亲报仇。”陈远安慰道。
“唉,或许是吧。只是老夫不明白,老天既有心留老夫一命,何不降个天雷劈死那帮畜生!”
“夫子,事在人为!”
“唉,东家说的意思老夫何尝不知。有道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道,何处不是犲狼当道,可见过天雷劈过哪个恶人!”王夫子点点头道。
“王夫子,那你后来报了仇吗?”陈永问道。
“报仇谈何容易,我一个文弱之人,拖着条残腿,连蒙古人身边都近不了,谈何报仇。”王夫子苦笑一声,“好在我学得颇杂,四处流浪,靠卜卦之术,招摇撞骗糊口。后来又到江南,入过各种团伙,甚至还入过明教,事过魔,但始终没寻到报仇之法。直到遇到老东家,才在这安顿下来。”
“咦,你老入过团伙,事过魔?”陈永突地问道。
“是曾入过明教。陈家兄弟若嫌弃,老夫这就离开。东家之事,老夫绝不泄漏出半句。”王夫子说着站起身来。
长期以耒,明教又称食菜事魔,被朝廷妖魔化,又很是袖秘,不知情的乡野之民也甚是畏惧,往往避而远之。
“王夫子,还请坐下,让永哥把话说完。这明教绝非朝廷说的那么不堪!想来永哥并无嫌弃夫子之意。”陈远笑道。
“是啊。王夫子,我是说,你入过明教,加入团社正好。”
“哦?”
“夫子你看,大人正欲建兄弟会,用来团结志同道合之人对付鞑子,大人和我们都没入过团社,正不知从何做起,夫子想必熟悉团会的一些事情,正好助大人建兄弟会。”陈永兴奋道。
“若东家不嫌老夫浅漏,老夫敢不竭尽全力以助东家!”王夫子拱手道。
“哈哈,有王夫子相助,此事必成。”陈远抚掌笑道。这还真是想睡碰上枕头。自己虽然可借鉴后世的建党理论,但也得与这时空的实际相结合嘛。
“既蒙东家不弃,王某就先说说,自古以来,这万千团会,行事不同,有互助求存的,如乞活,绿林,有垄断谋生的,如各色行会,有存异志的,如汉之黄巾,唐之白莲,今之明教等。东家要成大事,立兄弟会,当向黄巾、白莛、明教多多借鉴。”
“王夫子有话但说无妨。”陈远点头道。
“那老夫先说说明教之事。当初老夫负举家之仇,是逢会就入,故而曾入为明教,但也没找到报仇之法,故而又自动脱离了。这明教奉行明尊,欲建立地上天国,甚能盅惑民众,多是贫困无依之人,指望明尊护佑,救已于苦难,或企望来世富贵。也有些富足人家,怀着各种心思入教。
信徒分为若干层,有核心弟子,有外层信众。教主统领教务,下有各长老负责宣教、司库、裁处各职司,更设总坛,分坛,各地分坛由坛主负责,成员无故不得互相联系,大多也互不相识。”
“嗯。”这不就如另一时空某党地下工作相似?陈远点头,示意王夫子继续说下去。
“依老夫看,这明教能存几百年,屡遭朝廷打击而不灭,也多半缘由于此。各分坛、成员互不统属,朝廷很难将其连根拔起,另一方面是其经过举办法会,各种神秘仪式,大力宣扬明尊救世,地上天国,黑暗即过,光明来临之说,对贫病无依的信众颇有吸引之力,故而能迷惑教徒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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