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帝都的犯罪情况极少,让身为捕役的他深感英雄无用武之地。
刚开始他为此还困惑不解,他经过一番暗中观察之后,他发现不仅帝都的犯罪情况低下,全国各地皆是如此。
他思量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今日的大周之所以能够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惯例,大概是在盛世繁华的当下,不仅百姓都能够吃饱穿暖。
而且,朝廷还大力推行教化民风的政策,孩童只要象征性的向私塾缴纳一点点束脩就能读书识字。一些备受敬仰的高僧和德高望重的儒学家者为了响应朝廷的教化民风的号召,每月都会自发在人口繁密的街坊开设讲坛,深入浅出的为百姓们讲解因果善报,或是儒家之学。
大周百姓长年累月的受到高尚思想的熏陶,自然而然的就会以此来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当繁多充足的物质满足民众的衣食住行之后,又以品德高尚的知识灌溉民众的思想,为其竖立正确的思想觉悟。
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之下,民众不会有过分的利己追求,社会趋于稳定,而皇权统治自然而然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巩固。
这让袁一不由得意识到,真正的太平盛世不仅仅是物资上的全民富足,更是精神上的全民对所拥有的一切感到快乐且满足。
这样的物质与精神的双重满足意味着,民众不仅能够在太平盛世中分得一杯羹,更该懂得该如何轻松惬意的去消受拥有的这杯羹,而不是为了再多瓜分一杯羹而累死累活,错把辛劳当享乐,也错把贪婪做勤勉。
当一个时代,一个王朝的物资达到空前繁荣之后,大多数人能够以私利为耻,以公益为荣,同样大多数人将为民的正直诚信,为官的廉洁奉公,为君的勤政爱民看作习以为常之事,那才是真正的大道之行。
在袁一看来,若按着这个标准来说的话,当下大周的大道之行确有美中不足之处,可也算得上瑕不掩瑜。毕竟从李唐到武周不过数十载光阴,就经营出一个犹如政治神话般存在的大道时代,那后世还能做什么
不应该是难以超越,该给后世留下些有待弥补的小瑕疵,让他们去完美大道之行。
虽然在民众思想普遍高尚的当下,几乎没有人作奸犯科,让袁一不能向当年那样痛痛快快的打击犯罪,但在深感无聊的同时他更多是倍感自豪。
因为他曾为让国家百姓免受战祸之苦,不惜付出生命,也曾苦守在安西都护府那样的不毛之地,只为尽心竭力的守卫疆土,为大周换来和平,也换来了称臣各国的岁贡。
他的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可比起那些利已的名利地位,他更喜欢如今走下云端,换上捕役这重身份之后,混迹在市井之中享受着寻常百姓都有的那份真实且美好的繁华盛世。
当有了这样的自豪感,他每次在街坊巡逻之时,看到孩童们穿着合身干净的衣裳在街旁玩耍,看到青春少艾的女子无拘无束的骑马在街市嬉戏而过,看到鹤发童颜的老者悠然自得的在茶馆酒肆聊天听曲,这些都能让他会心一笑。
当作为捕役的袁一没有了打击犯罪的重担,便能随心所欲的在街市中闲逛。最初他只是按着模糊的记忆寻找着旧时的街巷店铺,他发现即便时间匆匆过去了数年之久,可帝都并没有太多变化。
而有所变化也只是相较于当年,现今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极其注重吃喝玩乐。
再加之长安一直都是各国商贸往来的中转之地,几乎大街小巷都是充斥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据说有人统计过在长安城出现商品与食物的种类总和多大十万之众。
长安的货物不仅繁多,而且都很便宜实惠。往往只要花费几钱银子就能买上一张质地上乘的波斯地毯,或是有着异域风情的珠宝首饰。
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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