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生息十余年,养得国富民强兵肥马壮,也的确有了敢与大周叫板的资本。你对吐蕃私心究竟是什么年轻的吐蕃太后穆赫珠吗如实回答,不可隐瞒”
见则天皇帝毫无预兆的抛出这么个问题,袁一心里着实慌了,他垂下视线在心里掂量起来,则天皇帝智慧过人,既然能够打发走上官婉儿,又如此毫不避忌的问出这样敏感的问题,肯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关。
而且,这个问题若答不好,随时可能人头落地。毕竟现在他还是戴罪之身,则天皇帝选在这个将赦免却未赦免的当口见他的用意也就呼之欲出。
袁一权衡利弊过后,将心一横说出那个埋得最深的秘密:“笃鲁是我的父亲。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则天皇帝冷峻的神情里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诧,她深刻皱纹的眉梢微微皱了皱,方才问出心中的困惑:“你父亲不是一名战死沙场的武将吗怎么会是为吐蕃开疆扩土的镇国之臣笃鲁”
袁一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原委全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则天皇帝。面对这般骇人听闻的真相,则天皇帝始终不发一言的静静听着。
等他讲述完,则天皇帝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后悔吗”
他紧紧皱着眉垂下视线,叹了口气道:“后悔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悔恨的深渊里,我时常在想若当年听从我娘亲的劝告不习武从戎,做一个市井小民就不会错失杀了笃鲁,就不会害我娘亲负罪自缢,我不会整日遭受痛失亲人的折磨,良心的谴责。就算再悔恨,一切都难以从头来过。”
则天皇帝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么说来,这些年你护着吐蕃是为了赎罪吗”
他深深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我父亲是袁耀武,而不是笃鲁。两军对垒刀剑无眼,在战场
上死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不需要去赎罪。我做得那些不过是补偿他的以命换命,再是报答笃鲁夫人他们一家子,能够放下仇怨救我一条性命,让我能够苟活至今。如今无论是补偿还是报答都已经做完了,而我仅要履行只有对陛下对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使命。”
虽然说到最后不免有溜须拍马之嫌,可则天皇帝听着却十分顺耳,并没有过多去追究,而是欣然接受道:“那就好好记着你的使命,认真履行”
听到这话袁一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他连忙跪下表忠心道:“袁一在有生之年定会不辱使命,为
陛下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则天皇帝点点头:“你的心意朕也明白了,起来吧”
“是。”
等袁一站起身,则天皇帝又问道:“朕还有一丝困惑,希望你如实回答。”
袁一神情极为恭敬道:“袁一不敢欺瞒,陛下请讲。”
“你可否知道,你与笃鲁之亲足以令你人头落地,换而言之等你离开这儿,作为一个掌舵天下江山的明君来说,为防止江山倾覆最恰当的处理方式是以绝后患。以你的处事智慧不可能连这么浅显道理也看不明白,为何愚昧的告诉朕”
见她把杀机挑明,袁一知道这恰恰意味着她并无杀人之心。因而,袁一极为淡定轻松道:“我看来这不是愚昧,而是愚孝。已过十年,不知陛下还能兑现孝经之学吗”
此刻,则天皇帝暗暗佩服起袁一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手腕,可这回明知被这混小子算计,可她心里却是格外开心,因为这些年眼见袁一和李令月这俩冤家一个不娶一个不嫁,这样彼此拖累着都快耗成她的心病了。
眼下袁一有心打破僵局,她自然是十分乐意:“朕自然是愿意兑现,可得要你肯下功夫学才行。”
见则天皇帝在这打哑谜,袁一也顺着话说道:“那是自然。我刻苦用功之时还请陛下多多助力提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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