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瑾抿了抿嘴, 声音低沉道:“他突然见你, 是不是托付了什么事给你”
听她这么问, 袁一不由心生疑惑, 道:“为何这么问”
语瑾略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听说薛驸马恐怕凶多吉少,你与他既有情义,又有间隙,
在这非常时期他能见你, 肯定事出有因。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
袁一承认道:“的确如此。不过是小事一桩, 无须担心。”
语瑾没有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 你早点歇息吧”说罢,袁一正迈开脚步,要往书房去, 却听到一旁的语瑾
道:“我想, 有些东西也是时候给你了。”
袁一收回脚步, 问道:“什么”
语瑾没有回答, 只是转身往屋里去了, 袁一也只好随她而去。
当俩人进了屋, 袁一很自然地在茶案边坐下,随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语瑾则走到的书案前,从一个木匣里拿出张折叠得很妥帖的纸,极为郑重地交到了袁一手中。
袁一放下茶盏, 接过纸发现竟是封休书,他心中万分惊讶,他蒙了片刻,方才抬起头看着愣愣站在一旁的语瑾,皱着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瑾神情从容又平静:“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我要你休了我。”
袁一用手扶着额头,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口气:“你没做错任何事,我为什么要休了你”
对于这个极为敏锐的问题,语瑾没有闪躲,而是坦诚道:“你对公主的感情,我很清楚。如今薛驸马的生死已成定局,你肯定不忍心让公主孤苦无依,你必定会承担起照顾公主的责任,而对一个女人而言,除了丈夫,还有什么人才够资格承担这样的责任”
听到这番话,袁一暗自惊讶语瑾竟然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也不由得佩服她不争不抢,却总能赢得一席之地的处事智慧。
正因如此,他可以对薛绍伪善,可却无法用伪善的嘴脸对待她。
他不愿再抬出那些哄人的大道理,他宁愿真诚地说出并不怎么动听的心里话:“你说得没错,我是想过要娶她。可你也同样孤苦无依,大着肚子能去哪儿不如留下吧”
语瑾不由得垂下视线,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道:“留下我能用什么身份留下”
“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可我会尽力为你在这王府之中争取一处安乐的栖身之所。”
对于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语瑾并不满意,因而她继续追问道:“这天下之大,还怕找到一处栖身之所吗我只想知道,你尽力为我争取的身份是什么罂粟语瑾还是你的妾氏”
袁一道:“只要你对将来不会有所奢望,能够忍受可能遭受不公。那么,你可以用任何身份留下,包括妾氏。”
听到这样的回答,原本神情黯然的语瑾,嘴角骤然露出明媚的微笑,她摇了摇头:“你知道的,
我从来不曾奢望过任何,也不会计较任何。我的奢望不过能够留在你身边,像一个家人那般。我需要也并不多,只要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够被偶尔看到,得到偶尔的关心,足以让我满心欢
喜。”
语瑾从不曾袒露心扉,可今晚她却委婉也无所顾忌说出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这让袁一不由得感慨,唤雨果真是最懂她的人。
面对这般坦诚,袁一觉得除了承诺,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
因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便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歇息。”
他边说着,边拿起放在茶案上的休书。
当他忙不迭地将休书放进衣兜时,他抬起头的一刹那,心虚的视线正好与语瑾欢喜的眼眸相遇,一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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