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梅仁仰着头, 摸着下巴陷入思索之时, 只见隔壁牢房正津津有味听着墙角的囚犯, 起哄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把他俩给捉奸在床了”
“就是这话卡半截, 听得人也忒难受了”
梅仁朝着满脸嬉笑的囚犯,甩了甩手道:“滚滚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囚犯不以为然道:“咱们可一连听你说了大半个月,你家天仙似的嫂子和那小白脸从暗送秋波到郎情妾意。你这故事讲得可比茶馆的说书先生精彩多了, 咱们听着听着难免就听出感情了。所以, 你就别吊咱们胃口了,他们究竟成了没有”
梅仁眯着眼看着他们, 皱眉道:“成了没这词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一个年纪稍早的囚犯, 摸了摸唇边有些泛白的八字须, 不紧不慢道:“照理说,你家嫂子和小白脸瓜田李下的,今日抚琴作诗, 明日骑马踏青, 这的确极为不妥。他们若真凑做一对, 的确不符合道德伦理, 可抛开世俗来看, 他们真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梅仁瞪大眼睛看着他, 愣了片刻,难以理解道:“这也能叫璧人我看贱人还差不多瞧你这老头斯斯文文的,怎么思想品德这么败坏啊”
老头并不介怀,反倒哈哈一笑:“老夫管了一辈子天下人的思想品德, 死到临头也想歇一歇,看看风花雪月,不论世俗伦常。”
梅仁上下打量着老头,冷笑道:“天下人你不过就是个教书匠,口气别那么大好吗悠着点”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这回,反倒是袁一开口替老头帮腔道:“他可曾是国子监祭酒,那可不是普通的教书匠。”
梅仁点点头:“国子监我知道,那是大唐书院学府中龙头老大可国子监祭酒,我倒是头一次听说,那是干嘛的给国子监的先生倒酒的差事”
听到这么番没见识的话,另一个身形魁伟,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拍手大笑道:“真是笑死个人哟一个堂堂五品将军,连国子监祭酒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哦”
梅仁瞪了眼男子,怒道:“大块头,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了你以为自己多有文化,头发长,见识短可是形容无知妇孺的,你真是词不达意”
男子鼓着铜铃般的眼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没错啊你不就是无知妇孺吗”
梅仁指着男子,骂骂咧咧道:“你这王八羔子,敢骂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的皮给剥了”
男子也叫嚣道:“你这臭娘们来啊老子正憋得慌,正想找人干架”
梅仁气得直跺脚:“好啊你这王八羔子,看老子不揍死你”
他边说,边挽起袖子,摆开架势走出牢房,而后招呼一旁的牢差道:“来啊把门给老子打开老子要进去揍扁他”
牢差来到近前,连连摆手道:“梅将军,开不了这开不了”
梅仁呼喝道:“别怕他要是被揍出了什么事来,有我担着把门打开”
“这个这个”牢差吞吞吐吐地赔笑道:“其实,小人真不担心他,反正再过几天,他就得受车裂之刑,只要有口气吊在那里就成。小人真正担心的是梅将军。”
“他可大唐的第一猛士,拉弓能够百步穿杨,徒手就能撕碎一头活牛。就算百十个壮汉都近不了他的身,梅将军可以要三思后行”
听到这儿,梅仁倒吸了口气凉气,嘀咕道:“车裂之刑,不就是五马分尸”
说着,他满脸的怒色顿散,神情满是怜悯地看了眼男子,声音低沉道:“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要受这么重的刑”
牢差像是怕得罪男子,便凑在梅仁低声道:“他是以下犯上,冒犯了天威。”
男子像是听到了俩人的对话,骂骂咧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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