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之所以帮着袁一说话,完全是欠了人家太多人情债特别
是你家那位夫人,听说你要主审这案子,就哭着闹着要你救下,你们这位大媒人”
听到这番冷嘲热讽,尹玉书一脸无奈道:“家事归家事,公事归公事,这又与我内人何干”
这时,一旁的大理寺少卿也来插上一嘴道:“这关系可大着了全洛阳有谁不知道,咱们的御史大人可是出门名的怕媳妇,不对,疼媳妇。说句难听的话媳妇该疼,可总不能用命,用锦绣前程来疼吧”
这回尹玉书终于坐不住,反击道:“我倒是奇了怪了,我家后院的门关得可紧了,我瞧着两位大人平日里日都是理万机,怎么会对这种无知妇孺喜好的深闺闲话如此了如指掌”
受到这番挖苦,俩人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击。
如此三人陷入沉默,许久后,尹玉书再三盘算,终于吐露心声道:“对于袁一这件事,朝廷上下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大家虽然心里明白,可嘴上都不敢说穿这回事。我思来想去,我们受理此案就等同于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说着,尹玉书吐了口气,像是在释放巨大的压力:“正因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掏心掏肺的把话说明了。咱们都知道这次的案件,更像是圣后专设的一场科举考试,朝廷上下皆有份参与。”
“若落榜不仅前途堪忧,甚至连性命也难保。我们身在高位,再不济也得得进士及第,保住这富贵之身吧”
“若我没记错,两位大人也曾被朝廷任命为科举考官,应该深知科举之难无异于沙中淘金。朝廷用刁钻而奇特的考题,将那些犹如沙石般众多的泛泛之辈淘汰出局。”
“而纵观那些能够脱颖而出的金子,绝不会随大流,他们都有另辟蹊径的解题技巧,以及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思文采。”
听尹玉书玄玄乎乎地说了这么一堆,刑部尚书似乎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御史大人既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别兜兜转转,索性直言岂不更好”
尹玉书点点头,露出一抹笑意:“尚书大人所言极是。我真要说的是三让而受。”
听到这话,俩人脸上皆是一团迷雾,不约而同地小声嘀咕着:“三让而受”
等俩人思量许久,始终无法悟出话中之意,只好放下架子向尹玉书问道:“三受而让与案件好像并无关联,御史大人向来足智多谋,这回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尹玉书露出一抹不对称的微笑:“救命药。”
俩人想要知道内情,而尹玉书就半隐半藏,偏让他们着急上火,不能如愿。
在一旁细细思量话中之意的大理寺少卿,像是悟出了些思路,可心中并不十分确定,便陪笑道:“御史大人解题厉害,卖题也丝毫不逊色。”
尹玉书依旧卖着关子,不痛不痒道:“救命药当然要吊起来卖,要不如何体现他的价值”
大理寺少卿也跟着打呵呵道:“御史大人的价值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尹玉书见总算扳回些颜面,他便畅快一笑,答疑解惑道:“两位大人可听说过,古有三让而受天命之礼”
听闻此问,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少卿心中咯噔,像是求证般互相看了眼,而后低头陷入良久的沉思。
最终,刑部尚书打开话匣子道:“这可是古代帝王禅让之礼。”
尹玉书点点头:“的确如此两位大人好好想想,这古往今来这受禅之君,在未加冕之前,都是如何三让的魏武帝的受禅台隋文帝的百官请受”
听到这话,俩人方才如梦初醒,武后这压根就不是要治罪袁一,这分明就是点醒百官,顺便为受禅登基做演练。
当有了这番觉悟,喜笑颜开的俩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夸赞起尹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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