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罗夫诺城的陷落,包括不死禁卫在内的数十万军民尽数丧于敌手,十不存一。整个萨克森领的可战之兵已经只剩下正在撤退的五万南部边军,以及不能称之为正规军的十余万民兵团。
而且更为致命的是,萨克森领中部将近一半的领土将面临无险可守的尴尬境地。
无力再对萨克森堡与罗夫诺间广袤的领土进行防御,随着当地驻军的不断撤离,以及亡灵天灾的肆虐,无数的萨克森领居民被迫撤离定居了数十代的故土。
尽管萨克森领可用的十余万民兵都已经被派出去执行维稳任务,但在多达百万的难民潮前,未免有些杯水车薪。
人性的百态,在此时显露无疑。
背井离乡的队伍从萨克森堡的城门外一直排到天边,失去家园的阴霾笼罩在整个队伍的上方,悲泣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在漫长的难民队伍途径之地,到处散落着萨克森领平民的尸体。
在它们中,有的是因为迁徙途中身染重病而亡;有的是因为年老体衰而被子女抛弃,最终被荒野中的豺狼所食;更多的是被同行的青壮年掠夺财物后灭口,其身上凌乱且破裂衣物则在无声的诉说着施暴者的卑劣。
队伍中的暴行屡禁不止,愈演愈烈,直到最后甚至出现了萨克森民兵的尸体。整个迁徙之路,就是萨克森领平民的血泪之路。
而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安全的萨克森堡时,得到的却不是温暖的住所和充足的救济粮。
萨克森堡的城门上,贴着由鲍里斯公爵亲手签署的禁行令。
在第一批难民到达的几天后,他们中便出现了尸变。几头僵尸在手无寸铁难民营中造成了不的伤亡,好在城内驻军及时到达并控制住了局面。
但是,这次尸变事件却激起了城中原住民的民愤。因为难民的入城,导致了萨克森堡的治安急剧下降,这已经让原住民们心有不满。
现如今那群衣不裹体的臭乞丐又带来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瘟疫,这绝不能忍!
愤怒的萨克森堡居民纷纷走上街头,用自制的条幅,嘹亮的口号,向着仍躺在床上的重伤中的公爵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最终,已经迁入城内的难民被士卒粗暴的赶出了萨克森堡。无家可归的他们只能在萨克森堡的南面,萨克森河的河畔重新搭建起一个难民营。
当新的一批难民到达时,这些老难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新的“原住民”。
对于仍旧松散的新一批难民而言,团结起来的老难民俨然成为了一个有组织有几率的集体。收取一定的粮食才被允许住下,这一条例成为了难民营的第一条规矩。而被剥削的第二批难民,则会欢喜的和第一批难民去剥削新来的难民
这些难民在经历了数起尸变事件后,也开始学会了辨别感染人群。难民自发成立的执法队的任务之一,就是将任何疑似感染的人粗暴的从破旧的帐篷中拖出,而后活活烧死。
但即使如此,在污水横流、臭气熏天的难民营,每天依旧会发生几起感染事件,造成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的伤亡。
当然,以上的难民并不包括勋贵之家。在城内或是有房产,或是有亲眷的他们到了萨克森堡,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在这个过程中,萨克森公爵鲍里斯也并非完全袖手旁观。已经无所牵挂的他散尽家财、大开府门,以尽可能的帮助那些可怜的臣民。而在鲍里斯公爵的感召以及强令下,不少贵族们也开始纷纷解囊相助。
但可惜,难民群体庞大的基数使得这些举措仅仅是聊胜于无。
与此同时,教会的修士们也开始大量的发放救济粮,并且组织起了数支医疗团队,亲自进入难民营为难民治病。无论其最终的居心如何,都没有人能够否认他们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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