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以前的白契这时候应该腌了不少吃的准备过冬了。他有些不好意地挠挠头,包里已经塞了几件方婆婆做的衣服和一些零食,自己却啥都没得带,总觉得自己重生以来的这几天过得太米虫了。他眼珠一转,扑进稻草里胡乱摸索,终于掏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那天从孤山上带下来的蛋。人累极了总是睡得很死,以至于他忘记了这玩意的存在。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总不能把这东西扔这自生自灭吧?
找来找去也就这颗蛋有点用处,白契把它放进包里,用衣服包好,抱起打算送给方婆婆当柴烧的稻草,去方婆婆家吃临行前最后一餐。
火炉边,简陋的木桌上放着几个大馅饼,还有一壶温热的茶水,壶口隐隐散发着热气。白契早就饿得受不了了,那群家伙简直是虐待儿童,他塞了好几口馅饼,还差点被噎到。方婆婆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急躁的吃相,手中赶制着给他准备的针织围巾。
忽然,她发现白子安静了下来。
“婆婆,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了。”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们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在我家被烧前我们几乎没见过面。”方婆婆给白契的包裹里有一年四季穿的所有衣服,还包括一双鞋,和她手里未完成的围巾。如果方婆婆只是单纯地把对子女的关爱用到了他身上,那也不用做到这份上。
“其实也没什么那都是你出生前的事了,你父母来到这个村庄定居下来时就被有意无意地排斥,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在一个雨夜,我在修剪花丛时被根茎绊倒,头磕在花台上,当时就失去了意识,是你父母救了我,他们主动承担了医药费和疗养费。”她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他们是好人,也老实,村里人有事的能帮就帮,我从来不相信他们所谓的罪名,但是我也想不到陛下为什么要处死他们”
哦?真有意。
白契默默地看着方婆婆抹眼泪,内心一片腹诽。
(陛下?他们得罪的是国王?这样一对无条件帮助陌生人的善良夫妇,又只是普通的裁缝,竟然还会欺骗落凤国君?这么一来,“我”父母的死因,可能未必那么简单。看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了,皇都真的是我的好去处吗?会不会羊入虎口,自跳陷阱?如果不去的话我又能做什么来践行自己的誓言呢?)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白契就被方婆婆摇醒了,催促他赶紧去村口上车出发。
那是一辆普通的马车,似乎是运货的,因为车厢两头互通,稍微下个雪刮个风就可以在里面堆雪人的那种。拉车的是两匹棕色的马,赶车人也是那种邻家大叔型的。据说那些个黑袍人昨天就坐着贼鸡儿拉风的飞船走了,让他们自己去皇都报到。林云那个臭子早就呆在车厢里了,看见白契打着哈欠匆匆跑过来,扭过头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切,睡死在家里才好,免得碍我眼睛”白契没理他,自顾自地把包裹甩进车厢。这子自从灵气被激发后就牛逼哄哄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他现在不放肆,应该还是对之前的事心有余悸。
“再见,婆婆,我走了。”
白契翻身上车,刚坐稳,车夫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招呼着马儿开始前进了。
方婆婆站在原地,面带微笑,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右手微微摆动以示告别。白契拾起包裹抱在怀里——这是他上一世在不安时最喜欢做的动作。在远离村口前,他抬头看了一眼方婆婆,看了一眼对自己有巨大恩情的老人。
他决定了,去皇都,不管那里有什么在等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因为目前为止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远离故土与亲人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料到,偶然回眸,便是此生最后一眼。
“我会用最风光的方式回来,回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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