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尾七(第3/6页)  不良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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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祺遇害后,这里再无人进出,房间里布满灰尘,还保持着宋开祺最后离开前的模样。

    秦无衣环顾一周,书斋陈设简致,又不失风雅,一幅灵秀淡雅书法悬于南墙,上书四字:真水无香。

    看落款印章应是宋开祺手迹,书法淋漓悠远,与这书斋相得益彰,从中能窥其心境。

    秦无衣信步走到座椅前,矗立良久缓缓坐下,顾洛雪大惊,刚想提醒那是侯爷主位,外人不能随便僭越,但随后又一想,大半夜硬闯侯府,已经惊动乐阳公主,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不清楚,还在乎什么礼节。

    秦无衣久坐不语,目光如炬扫视书斋,悬于墙上是一把古琴,想必宋开祺平日里通达从容,闲时坐抚琴,明月来相照。

    案几上有一盆七里香,有驱虫防蛀之效,久未打理,初露枯败之相,案头置有铜炉,启开一侧的鎏金银盒,香料的气息喷逸散出。

    秦无衣揭去铜炉上的镂空盖子,炉内旧香饼已经枯涩无味了,只剩下雪样的霜灰,清理干净后从银盒中取出香饼,点燃后置于炉内,一会后,从镂空的缝隙中飘出一缕缕似有似无的氤氲。

    铜炉一侧是灵璧石,石质坚硬,敲之铿铿,历来为文人所钟爱,上架一支尖毫,笔端墨汁干涸,砚台中还剩下少许研磨的墨迹,一方章印置于笔前,看印纹是宋开祺的官印,如此重要之物竟然随意放置,可见宋开祺离开时走的极为匆忙。

    案几旁还有一个火盆,里面盛有少许纸灰,秦无衣在里面翻找,拾起一片还未燃烬的纸角,可惜上面没有文字,倒是纸张的质地让秦无衣眉目微微一皱。

    聂牧谣在书斋走了一圈:“一桌一椅一方几,一窗一屏一天地,瞧这书斋,这位宋侯爷不像是附庸风雅之辈,还真是宁静致远,颇有建安风骨,如此旷远澄澈之人,行事必定淡泊豁达,为何离开书斋时竟这般仓促,莫非受到了什么惊扰?”

    顾洛雪掌灯走到案几前,埋头细细观望书案,面露疑色,还未开口,就听见书斋外有嘈杂之声。

    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名长相俊朗,器宇轩昂的男子握剑而入,看他身穿长子孝服,顾洛雪就猜到来人是宋开祺独子宋宸。

    宋家被封县侯,世袭罔替,宋开祺一死,宋宸继侯爵位,按礼当拜,顾洛雪本想上前迎拜,被宋宸一脚踢在肩头,力道不轻,顾洛雪半天没站起来,捂着肩膀强忍痛楚。

    宋宸双目溅火,身后护卫也剑拔弩张,见到秦无衣坐在书斋座椅上,更是怒不可遏,全然不顾身份,仗剑一指大声呵斥:“汝等无礼擅闯,惊扰家父尾七法事,罪不可赦,还胆敢僭越书斋,脏了家父清净之地,混账贱奴,还不给本侯滚下来。”

    “宋开祺也是风雅之人,你带剑进来坏了书斋茶香墨韵的意境,宋开祺九泉之下怕是也难瞑目,你为子,是为不孝。”秦无衣不动如山,声音虽轻,却有泰山将崩之势,“她奉大唐律查案,有官命在身,你竟敢出手伤人,为臣,是为不忠,你这个不忠不孝之徒,莫不成你还想造反不成?”

    “你……”宋宸被秦无衣这番话说的无言以对。

    “宸儿不得无礼。”

    声音从屋外传来,满屋嘈杂瞬间安静,宋宸连忙收剑退了半步,脸上戾气全无,人影缓缓没入书斋,所过之处家仆、护卫纷纷跪迎,一名妇人款款而至,虽然身着素服,不施粉黛,但与秦无衣对视,顾盼之际,威仪毕现。

    顾洛雪强忍肩伤跪地迎拜,即便是聂牧谣也屈膝俯首不敢仰视。

    宋宸站在一旁毕恭毕敬:“阿娘连日操劳,还是早些回房歇息,此等琐事交由孩儿处置便是。”

    妇人不语,目光始终落在案几前的秦无衣身上,众人皆跪,唯独秦无衣正襟危坐,与之直视,全无丝毫怯弱之意。

    家仆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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