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追查一月有余,证据确凿,排除人为行凶的可能,加之那百余名目击者的证词,最终认定是妖邪作祟,可元凶既然是尸骨龙王,总不能派人下河寻凶,将其缉拿归案,虽然大理寺人才济济,可谁也没有斩妖除魔的能耐,所以宋侍郎的命案一直悬而未决。”
秦无衣听后一言不发,抬头眺望渐渐没入河中的白龙,沉默良久,对顾洛雪说道:“你回趟大理寺,复查五年前的上元节发生的命案共有几起,是何人主审,又是如何判决。”
“复查五年前的命案?”顾洛雪面泛难色,“秦大哥,我只是人微言轻的掌狱捕快,哪儿有资格复查旧案。”
秦无衣从怀中拿出紫金鱼符递给顾洛雪。
“鱼符上有凤纹,大理寺卿越南天见到此符定知轻重,你持符传令,越南天绝不敢怠慢,查得结果之后,去宋家与我汇合。”
“是。”顾洛雪接过鱼符,还是一脸茫然,“秦大哥,为什么要让我复查五年前的命案,难不成和宋侍郎的死有关?”
“此案非同寻常,不宜张扬,你办完事于亥时前往宋家,你持有鱼符,即便是宵禁之后也能在各坊畅通无阻。”秦无衣答非所问,神情冷峻说道,“我身份暂时不便公开,你先行调走巡街的金吾卫。”
顾洛雪点头转身而去。
聂牧谣在伞下望着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灞柳风雪中的顾洛雪,嘴角边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什么时候一副菩萨心肠。”聂牧谣笑靥轻点胭脂面,“难不成在死牢吃了五年斋饭,还真当自己是菩萨了。”
秦无衣拂去衣袖上的飞絮,笑而不语。
“你让她亥时去宋家,还调走巡街的金吾卫,坊街上鬼影都没有,月黑风高杀人夜,你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让她仇家有动手的机会。”
秦无衣缓缓向桥下走去,边走边将质库发生的事告诉聂牧谣。
“她涉世未深,不知世道险恶,那帮黑衣人并非寻常贼匪,是久经沙场的边军,而且训练有素,令行禁止,边军惯用陌刀,所以习惯双手持刀,招数也与寻常刀法不同。”
聂牧谣不以为然:“兴许是受不了边陲劳苦的逃兵。”
秦无衣摇头:“若是逃兵还不足为惧,但被顾洛雪杀的那人,我查验过尸体,从身上伤痕看,此人应当身经百战的武将,被顾洛雪挑落面罩的是头目,能对边军武将发号施令,想必官阶不低。”
“武将?!”聂牧谣减缓脚步,声音略微惊讶,“除非是奉诏,边军武将不能擅自返京,否则将以谋反罪论处,再说,质库里多是典当的杂物,并无多少值钱物件,边军武将俸禄颇丰,不至于沦落到打家劫舍。”
秦无衣:“冒死返京,绝对不会只是为了洗劫质库钱财,我见那群人举动,像是在寻找某件东西。”
“什么东西能值得这群人连命都不要?”
“他们想找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在顾洛雪面前露了相,又岂会留她活口,平白无故承了她的救命之恩,我总不能一走了之,不帮她了结这帮人,我就得一直带着她。”秦无衣苦笑一声,“这只兔子虽说纯真无畏,可留在身边终究是件麻烦事。”
半晌未闻聂牧谣言语,秦无衣回头才见她停在柳树下温婉无声,纵然垂柳有千种风姿,万般风情,也不及聂牧谣脸上那抹哀怨惆怅:“我也是你的麻烦之一吧。”
秦无衣上前不语,折下一片柳叶放在她掌心。
聂牧谣随手将柳叶撕碎,扬在秦无衣眼前:“古人折柳送别,你此举是想劝我离开长安?”
秦无衣神情凝重:“如今是多事之秋,你留在长安城怕是难独善其身,早日离开方位上策。”
“太后严旨,百官不得妖言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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