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狂奔的朱允炆茫然无措。他望望怀里的儿子,脑海中闪过了好多个念头。在这漫无目的的旷野中,自己能跑多远?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不知三位爱卿怎么样了,更不知身陷敌营的刘崇是生是死?
“听纪纲说刘崇已经成了燕王的座上宾?难道……难道他真的变节投敌了吗?”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又急忙在心内解释:“断无这种可能!刘大人绝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提拔他做锦衣卫指挥使了。唉,刘大人忠心体国,我却这样怀疑他,真是不该。”
就在朱允炆胡思乱想之际,那马忽然扬起前蹄一声长嘶,停住了步子。幸亏朱允炆始终紧握缰绳,否则一定会被甩下来。
朱允炆探头向前望去,前面已经没有路了,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
“前进无路,后有追兵。难道真是天亡我也?”朱允炆不禁一声哀叹。他抱着朱文圭从马上下来,缓步走到悬崖边,愁肠百结。当他将头发剃光逃出皇宫的那一刻就已经将生命看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想过要纵身一跃,跃入这山谷,那样一来倒是清净了。可自己的孩子又该怎么办?难道也要他陪自己去死吗?天下哪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皇帝陛下!”这一声喝直震得朱允炆耳膜微微发痛。他忙回头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氏三兄弟中的老三胡思汉。
“请你不要在苦苦相逼,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朱允炆朗声说道。
不待胡思汉说话,又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奸贼,休得伤害我主!”朱允炆和胡思汉都寻声望去,月光照映下才看得清楚来人,正是元齐。
“哈哈哈,陛下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微臣还是劝你回头,随我回去吧,不然锦衣卫的手段您是知道的。”紧随元齐身后的则是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以及他的一标人马。
元齐大怒,回身一脚将一块石头朝纪纲踢去。纪纲八卦刀一转便将石块磕飞,得意地笑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之技也想伤我?”
胡思汉也对元齐怒目而视,说道:“皇帝是宁王要的人!”
“哼哼,我还是劝你招子放亮些。燕王自靖难以来哪次不是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宁王除了借兵之外,可曾有过半点功劳?如今得了江山就想黑吃黑吗?”纪纲也毫不退让。
“你……你,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先来见个高低!”胡思汉说着,抡起一柄大斧就向纪纲砍来。元齐和朱允炆都吃了一惊,躲了开去。
纪纲又怒又惊,闪过这一斧的劈砍,用八卦刀向前一架,挡住了胡思汉的斧柄,使得他不能再进招。
“哎呀,老哥你怎么如此糊涂。”纪纲的说话顿时柔软了许多。胡思汉也是一愣,问道:“怎么?”
“你看见皇帝怀里抱的婴儿了吗?那一定是他的儿子。”纪纲小声说道。
胡思汉奋力一推,推开了纪纲的八卦刀,再是一斧劈下。这一斧有千钧之力,纪纲无论如何不能再格挡了,只好身子略偏,闪了过去,也是一刀朝胡思汉的肩头劈来。这一招虽然迅捷,但意图也是非常明显,胡思汉急忙抽斧便挡。
纪纲这一刀是攻敌之所必救,不图杀伤对方,只是为了延缓对方的攻势,给自己说话的时间。
“咱们都是奉了各自的王命而来,岂能空手回去?皇帝就让兄弟带走,老哥你也可将他怀中的婴儿夺去献给宁王,这样大家都有交代。”纪纲继续小声说着。
胡思汉顿时醒悟,暗骂自己糊涂。刚才过了两招,那纪纲的武功不弱。与他厮拼只怕是要吃亏的。就算侥幸获胜,也还不一定过得了元齐这一关。而且那样一来,他朵颜三卫就不免与锦衣卫结怨了。以后大家同殿为臣,岂不是给自己无端制造了一个政敌?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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