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弃心下狐疑,步履如飞,眨眼间便穿过大厅进到中院。抬眼望去,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之下,那正房之门大开,屋内人头攒动,嘻嘻笑笑。他数个大步跨向前去,急切搜寻着屋中的新娘。透过晃动的人影,他看到身着大红婚衣的柳上陌,坐于左手客坐之首。而另一穿大红婚衣,盖头遮脸的窈窕女子,正坐在右手客坐之首,在她腰间赫然插着一把“手把口”,锃明瓦亮。中间站有一人,穿着喜庆,似是周从,他手中正端着红花绶带,要为那二人牵线证婚。其下,如方昆,观词,索小皮以及一些来宾、家丁、丫环,则俱是站立两旁,等待着婚礼开始。
这都已月上柳梢了,他们为何还端坐如斯,并未开始婚礼,是在等什么吗?无弃不再多想,踏步进屋。
“哟,是无弃来了!”有人大声叫道。
柳上陌听了,忙站起身来,笑着对新娘道:“无弃回来了,那你的家人也就到了。快快将他们迎进来,咱们早些拜天地。”
新娘听后,甚是欢喜,自己一把将盖头扯下,急切地向外看来。
“无弃,是他们来了吗?”新娘一脸严肃。
众人见她自己将盖头扯下,不免惊讶,俱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无弃突觉眼前发黑,微晃了几下,在那一片黑中,新娘分明就是采露!他将双眼紧闭,使劲摇了摇头,然后睁眼再看,那人依旧是采露!再瞅瞅笑逐颜开的柳大霸,无弃只觉得心中一阵发慌,眼中的二人犹如两团烈火,将自己炙烤。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我可是暗定过婚约的!若说无弃不在乎先前他与采露之事,那是假的。其实在他的心中,采露有着无比重的分量。若不如此,可能他早就无动力活在这个世上了。
“是他们来了吗?无弃!”采露又问了一遍。
无弃怒目圆睁,他那怀疑、埋怨而又愤怒的目光,似一把利剑,恨不得要将她的身体刺穿,哪里还会回答她的问题。
“哼!”无弃甩下了这么一个字,便愤愤离去。周从以为他是去叫采露的家人,速将红花放下,跟随而出。众人不明就里,纷纷向外瞧去。
就在这时,只见采露迅速从腰间抽出“手把口”,又把一枚铅子装进枪管中,便对准了柳上陌的太阳穴。
有人看到这一幕,惊叫起来。众人于是又都将目光移过来,见此情形,一个个呆若木鸡,心下生疑。
“柳大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大老二,你们快些进来!”采露手举着“手把口”厉声说道。
观词也在这人群之中,见采露有此举动,心中大惊。哦!这一天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走又不走,不走又走,爱上那个,又要嫁给这个的,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出。可你只身犯险,独在狼窝,这样做值得吗?你口的老大老二,莫不是段无心与孙多言?可你哪里知道,他们为了找你,早已去了蛇岛,现在回没回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自作主张,莽撞行事!岂不是白白害了自己?不可取,不可取啊。事到如今,我该不该出手帮你?这时,观词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柳上陌不确定她这枪里有没有铅子,因此也不敢大意,他强作镇定,斜着眼睛说道:“采露,采露,你这是唱的那一出?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且我与你的师父还是好朋友,你为何要对我下手?”说话的同时,那脸颊上便有汗珠流出。
“我呸!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将我师父害死,还装作无关于此事,你还要不要脸皮?!”
“哦……”众人听后,俱是一惊,想不到柳庄主还是这样的人。人之思想,往往迷茫,同情弱者,相信夸张。最为可恨之处,便是先入为主,自以为的就是自以为对的。采露这样说来,众人也就这样认为,尽管他们大多数是站在柳上陌这一边。
“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曾杀害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