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把孩子拿掉。
苏绾蹙起眉间,安安她不至于……
她想说安安不至于这么狠,可是话到嘴边,看着战砚承阴霾惨淡的脸,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那现在怎么办?我告诉言希……
不用,战砚承漠漠的打断她,再次拨通电话,俊脸阴沉得厉害,步数,通知京城所有的医院,今天不准医院做任何的流产手术,无论是谁。
苏绾直到他挂了电话,才低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安安真的执意不肯要孩子……你要怎么办?
战砚承握着手机的手指蓦然的重重的收紧,血脉跳动。
如果她执意不肯要孩子,执意要拿掉……他该怎么办?
更别说……这个孩子还是他不择手段的才得来的。
男人的指尖极其细微的颤抖,她不会这么残忍的。他不相信,她能狠到这一步。
迈巴赫漫步目的的开在路上,她有五年没有回来了,他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会去哪里。
黑色的车停在一家婚纱店的门口,橱窗里挂着款式各样的漂亮的婚纱,漂亮得梦幻。
他盯着橱窗看了很久,直到身上的手机震动,他才迅速的接了电话,声音压抑低哑,找到了没?
头儿,还没,步数在那边道,不过我派人把消息放出去了,也查过,小嫂子没有第二次进医院,应该也没有去做人流。
战砚承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车辆,轮廓仍旧紧绷得厉害。
步数试探性的道,也许小嫂子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头儿,你不用这么紧张。
一个人不会把最后悔的事情再做一次。
他踩下油门,重新发动了引擎,冷漠的命令,继续找。
战砚承几乎整个下午都开着车在转,所有他能想到的她会一个人呆着的地方,她心情不好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没有。
隔十分钟拨一个电话,她也始终在关机的状态。
时间没流走一分,就好像一只锤子在他的心脏上重重的锤了一下。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被他仍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再次震动,他习惯性的捞起看都没看就接通,语气是极度骇人的怒意,已经半天了,你们全都是一群废物是不是?找个人都找不出来?找不到人不要再打给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阵,熟悉的声音才弱弱的响起,你在找人?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他整个人如被打了一个闷棍,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点,安安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的小女人还没从他怒气的惊吓里缓过神来,一一时间都没干开口,她很久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那边的沉默让他又是一阵紧绷的紧张,冷硬惯了的语气罕见的小心翼翼,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们先好好谈谈……安安,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你不是很忙?你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也可以。小女人很乖巧的报上地址,战砚承愣了愣,那是郊外一座有名的庙的山脚下。
他还没来得及多问什么,那边又乖巧的道,你先忙吧,我在这里等司机过来,手机是借了别人的,先拜拜。
然后手机就被挂断了。
宋安安坐在台阶上,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摸着自己的下巴,乌溜溜的眼珠不厌其烦的查看过往的车辆有没有自家家里熟悉的那一只,另一只手不得其法的按摩自己酸痛的小腿。
夕阳最后的余晖全都洒在她的身上,风吹过来有点冷,她看着偶尔从她身边走过的或说笑,或单独落寞的人,心中很安宁。
急急的脚步声,她心脏一跳,才刚刚顺着直觉捕捉到男人高大冷峻的身影,就已经被走到自己面前俯身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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