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只身出了将军府,将同袁绍所言又前前后后回顾一番,想来没有遗漏与破绽,便坐上马车径直返回家中。进得卧室后,他用密语写上一份简牍,交给心腹带走,然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换了一身素蓝色衣服,卸下所有配饰,重新出门。
半个时辰后,他赶到了黎阳城外的大军行营。
“正南兄,久等了,罪过罪过。”
军帐内,面对面摆着两副案席。许攸入帐后,施了一礼,坐入席内,而他对面之人,竟是审配。在外人看来,许攸轻浮、审配正直,二人多有不和,审配甚至多次向袁绍状告许攸行为不端,没想到他们竟会在此相谈。
“事情如何?”
审配回了一礼,表示不在意,急忙问起正事。
“事已妥善,静候佳音。”
许攸肚子空空久矣,说完后便自顾品尝起美酒佳肴。
审配还不放心,又问道:“主公有何反应,可曾问起什么?”
“在下办事,莫非正南兄还不放心?”
许攸停顿一下筷箸,笑道:“本初性格宽厚,又与在下多年交好,岂会生疑?况且他刚好一心挂在四公子身上,我只是将实情告知、顺水推舟罢了。至于大公子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本初自然会派人细查,多说无益。余下的,就看正南兄的手段了。”
审配听着许攸的分析,深感于许攸对人心的把握,但同时也对他卖弄才智、总把袁绍表字挂在嘴边的行径感到不喜,暗暗露出不屑,随后说道:“子远兄果然高明,得兄相助,大事可成。”
许攸连忙笑着奉承道:“在下这点区区小道,何足挂齿。正南兄总领幕府、执掌军务,才是真正的国家栋梁。”
他在逢场作戏这一方面,心思极细腻,虽看似大块朵颖,但早已眼观六路。审配以为自己表情隐藏的好,实则全被许攸看在眼里。
许攸很清楚,自己与审配根本不是一路人,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审配深得袁绍器重,又兼魏郡望门、势力滔天,许多外郡士人不得不仰其鼻息,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无根之萍。袁绍与他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人而惹怒审配及其背后的庞大势力。唯有郭图辛评淳于琼等人,仗着献冀州之功,又得袁绍倚重,才能与之分庭抗礼。随着袁绍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两方之间的对抗正在渐渐浮出水面,甚至牵涉到立嗣,这让许攸有些前途未卜之感。
“哪里,哪里。”
审配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其实已被许攸骚扰痒处。正直并不意味着不好虚荣与权利,也不意味着智慧过人,审配便是这样一个人。
忽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在下观主公颇为喜爱四公子,子远兄有何看法?”
许攸一边吃食,一边慢悠悠地说道:“纵观天下,四公子真乃当世奇人,若许子将还在世,月旦评中必有其一席位。”
他既知审配心思,却故意这样说,也是轻佻的很。果然审配一听,面色不愉。许攸见后,立即话锋一转道:“然而依在下之见,本初对他的爱护,不过是出于某种补偿的心理,终归上不得台面。若论后继有人,还是当属三公子,以及大公子。”
说完,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审配则默而不语。
小院内。
袁买正与刘力仔细讲解着逍遥游,小宪英安静乖巧地站在他身边。
“我所创立逍遥游,共六层境界。第一层,即上善若水。圣人曰: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这一个多月以来,你天天和水打交道,有什么感悟与体会?”
“这,这可真的难倒俺了,”刘力扰扰头,露出尴尬的表情,讪讪道:“俺就光顾着往水里打拳,照着公子您说的,什么用意不用劲。俺也不知道做的咋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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