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开轻拍柳志的肩膀，“明天我带你去看一家人。”

    柳志突然说道：“我唱的歌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世人都是这样想的，都经受过种种痛苦。”

    老开点头，“是啊。世人都经受过现在也在经受痛苦。每个人都是这样啊。”

    翌日，柳志醒来时，太阳已将大地烤得热腾腾。

    他们这次没有急着去某个时代开演唱会。老开领着柳志走进附近一个小乡镇。

    乡镇里的小屋稀疏，相隔最近的也至少有一千多米。其间的空地被杂树和野草填满。房屋低矮残破，就像石头和木板随意拼凑成的。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在草堆里挖野菜，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艰难地走过去，低下身和孩子们低语几句。孩子们欢呼雀跃，提着小篮子跟在中年男子身后，蹦蹦跳跳地往家里走去。

    老开轻拍柳志的头，“走，咱们去喝一碗野菜汤。”

    这家人房屋的门是千疮百孔的门板。老开轻敲门板。

    一个亚麻头发的小男孩儿打开门，那双乌黑的双眼盯着他们。

    老开摸摸小男孩儿的头，“我们恰好路过，想混口饭吃。”

    “进来吧。”是那个中年男子豪爽的声音。

    老开毫不客气地进去。

    小男孩儿紧接着说道：“我们还不够喝呢。”

    他眼神里是满满的敌意。一个金发小女孩儿扯扯他的手，示意他闭嘴。中年男子勉强站起来，拍拍男孩儿的头，客客气气地说道：“请便。”

    老开毫不客气，伸手拿起这家人自制的木勺子，在蔬菜汤里搅了几下，送进嘴里，连连点头，“好喝啊。”

    金发小女孩儿惊诧不已，“好喝吗？水煮野菜。”

    另一个黑色头发的小男孩儿也嘟着嘴。老开连喝几十勺，才咂咂嘴，将勺子递给柳志。柳志往罐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野菜汤竟然没有减少，心中大惊。

    老开轻拍柳志的背。柳志不再犹豫，将勺子探进罐子里。好喝得几乎要晕倒，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过电流。他激动之下，喝个肚圆。

    玉洁、重炮、左飞、冷指轮流喝。

    这家人也傻眼了，野菜汤竟然没有少一滴。小男孩儿几乎是把木勺抢过去，递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打一个激灵。当小罐子见底时，所有人喝个肚圆，打着饱嗝。

    柳志看着老开，提醒道：“你能施展奇迹，能不能帮帮这家人？”

    老开笑道：“他们过得不好吗？”

    柳志朝中年男子那条瘸着的腿上瞥一眼。

    老开却起身，走到中年男子身旁，拍拍他那条腿，“它让你的生活很不开心吗？”

    中年男子乐呵呵地摇头，“起初，我感觉整个人生都完了。但遇到这些孩子后，我的注意力不在这方面。这条腿没好。但我发现生活变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以后的生活你想活得快乐，还是难过，都由你决定。”

    老开瞥柳志一眼。

    柳志心生反感：又不是小孩子，听一个故事就忘掉不愉快。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老开请求道：“我想听你的故事。也许会对这个孩子有帮助。”

    老开朝柳志一指。

    中年男子随即明白，点头道：“能帮到别人，也是我最乐意做的事。”

    数年前一个阴冷的夜晚。绵绵细雨已经接连下了几个昼夜，完全没有停息的意思。他啃着干面包，站在小酒馆的屋檐下发呆。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他急忙跑进小巷子，看到几个强壮的劫匪在抢劫一个女人。

    他犹豫一下，还是快步走过去，大喝道：“治安官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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