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匕首数量如何增加，都不能伤彩蝶和高杉晋作分毫。高杉晋作不甘心始终被动防守，抽出腰间武士刀，不顾一切扑向那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猝不及防，愣怔了几秒。正是这个极短的间歇，死神镰刀从高杉晋作身后突然钻出来，如锋利的短刃割开薄纸般贯穿年轻男子的身体。

    匕首只剩下一把，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黑烟消失了。彩蝶如释重负。

    年轻男子身体摇晃了几下，直挺挺地倒下，身下一片血泊。高杉晋作收刀入鞘。

    他们果然在海边发现了一个洞穴。很小，勉强容下七个人。吉田松阴当然不在。

    木户孝允推测道：“依照老师的性格，应该划船去美国。”

    柳志诧异，指着茫茫夜色，“现在是晚上啊。伸手不见五指。”

    久坂玄瑞豪爽地笑道：“你太小看老师的疯劲儿了。当初老师不顾幕府的禁令，强行要到美国的黑船上瞧瞧。侥幸免除死刑，他前些天又想去搞刺杀。我们好说歹说，才让他忘记那个愚蠢念头。”

    高杉晋作浅笑道：“我们这个老师啊，只要认定做什么，完全被激情支配，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大喊着冲进去。”

    彩蝶看柳志一眼，“和某人很像啊。”

    柳志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他。”

    他大步离开洞穴，召唤出应龙。

    不时有几条火龙在海面上盘旋，为柳志照亮前面的路。他焦急地大声喊叫，嗓子嘶哑，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一个多小时后，柳志终于有所发现。吉田松阴划着小船，在汹涌海浪上宛如狂风中的落叶般无助。后面跟了条大船。船上站着近百名武士。那条大船只是在后面跟着，并不靠近，就像猫发现了溜往粮仓的老鼠，以戏谑的心态在后面跟着。

    应龙俯冲而下，企图将吉田松阴救走。一条蓝色海龙突然钻出水面，巨尾将应龙扫飞。应龙在海面翻转数百米才勉强止住身形。

    大船趁机靠近。水手们撒网，将整条小船兜住，扯到甲板上。柳志大惊失色，催促应龙快点儿靠近。应龙飞向高空，再次俯冲而下。然而。大船周围冒出几股数丈高的水柱，就像是几把护卫的巨剑。以应龙的体型来算，根本无处下落。柳志只得纵身一跃。

    咚！他砸穿了甲板，掉到下一层的仓库里。幸好一袋袋粮食暂缓了冲击，否则柳志一定会将船凿出个大窟窿。

    武士们哇哇大叫着往仓库里冲。柳志看到人影里，就打出几发心力弹。武士们应声倒下。但其他的还是源源不断地往里冲。几分钟后，出口被不省人事的武士们堵得严严实实。

    外面沉寂了一会儿，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次只有一个人。

    那人停在门口，“柳志，出来吧。我们已经谈妥了。”

    是吉田松阴的声音。

    柳志诧异道：“什么谈妥了？”

    吉田松阴不疾不徐地说道：“只要我肯向他们自首。他们就会放过我的学生们。”

    “我们可以保护他们。他们现在很安全。”柳志急切地说道。

    “我还有很多学生。十里八乡的年轻人都来拜我为师。他们说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不想去美国了？”柳志心中仍有一丝希望。

    “我划船时也在想。假如我到美国，想到国内还是这样，估计还会赶回来。我就是这种人，没办法。”吉田松阴呵呵一笑，笑中略带凄凉。

    柳志气恼地朝门上捶了一拳，“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吉田松阴一声长叹。

    柳志灰溜溜回去后，看到他们期待地围上来，心中愧疚，“他决定用自己来保全你们。我劝不了他。”

    久坂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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