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咬着牙忍着伤痛，不时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走十多步就停下，扶着树歇一会儿。黄鸟劝了他几次，但无济于事，只好怜悯地看着这个倔强少年的背影。

    又走了几里路，柳志肚内如擂鼓，头晕目眩，只得停下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笑声。他养足了气力，调整好状态，才走了过去。

    前方有个小茅屋，屋前蹲着一个和尚和一个少年。和尚面相有股书卷气，颇为文静，但黄色僧衣上的万千泥点子和几乎完全坏掉的芒鞋又显出他经常长途跋涉；少年梳着大背头，穿西服打领带，有点儿少年老成。柳志凭直觉，看出他们是圣兽幻化而成。

    一根细木棍插在一截木头里，被一撮干草围着，和尚两手快速地搓细木棍。朽木中不断冒出的烟，但那撮干草迟迟不肯燃烧。

    “让我来帮你们吧。”柳志走过去，努力高声道，右手掌心里冒出火焰。

    和尚喜笑颜开，热情地招呼柳志道：“来吧。”

    柳志随手一挥，那截朽木瞬间起火。和尚忙用两根长棍夹着，将燃烧的木头扔进一堆干柴里。少年则跑回茅屋，很快端着一个瓷罐出来了。

    柳志好奇地往里瞅了一眼，全是圣地特有的蔬菜。

    和尚接过去，将瓷罐放在火上，友好地对柳志说道：“蔬菜汤。待会儿你也来一碗。”

    “你们应该不是人类吧？”

    “当然不是。不过，我们都在人类的世界生活过。他学会了做和尚、蔬菜汤，我学会了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色子，扔给柳志，“咱们玩这个，我赢了，打你一耳光；你赢了，让我抽一耳光。来吧，很好玩。”

    柳志将色子递还，坚决地摇头。

    少年扫兴地将色子装回口袋，嘟囔道：“你不会享受人生，糟蹋人类的身份了。”

    喝罢蔬菜汤，柳志道谢后要起身上路，突然栽倒在地。和尚见状，忙抱起柳志跑进茅屋，把他放在草席上。

    柳志挣扎着要起身。

    和尚牢牢地按着他的双肩，和颜悦色地劝道：“不如安心在这里养伤。养好身体才能走得快。”

    黄鸟飞了进来，命令道：“安心养伤吧。我是你大爷，你要听我的。”

    少年大声怪笑，“它是你大爷？”

    没等柳志回答，黄鸟就说道：“我是你爷爷。”

    “你敢占我便宜！”少年气恼，伸手去抓黄鸟。

    黄鸟拍打翅膀飞了出去。

    少年紧追不舍，“孙子，有种你别跑。”

    之后柳志知道和尚叫无念，少年叫梦槐。无念每天念经、煮蔬菜汤、采药草；梦槐每天和黄鸟打闹、玩色子。

    某天，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雷声滚滚。梦槐仰头看天，见一只通身绿色的大鸟在电闪雷鸣中疾驰而下。

    巨鸟平稳地落在他们面前，一男一女从鸟背跳下。女子垂向腰际的长发乌黑，穿着军绿色猎装，背着一杆长猎枪，英气逼人；穿着紫色猎装的中年男人神情肃穆。猎装上都有柳志曾经见过的白色标记。

    女人指着梦槐，厉声问道：“你是来接受白虎神赐福的？”

    黄鸟接过话茬儿，“不是他。那个在养伤，养好伤再去挑战。”

    女人不耐烦了，“现在就要比，我们没那么多闲时间等他。”

    无念笑呵呵地走上前，“他现在无法应战。”

    女人指着无念，又指指梦槐，“你们可以代替他。”

    “这行吗？”黄鸟紧张地问道。

    女人白了黄鸟一眼，“我说行就行。”

    “我来，”无念又上前一步，“不过，咱们换个地方。不要伤了孩子。”

    “我不比你弱。咱们两个各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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