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者也不能置之不理,我们两个作为队伍的成员,此时还是要出点力的。
我跟吕虫子将死者抬到墙边摆好,搬完最后一个吕虫子忽然阴森森一笑,凑过来说道,“伍哥,下水时我跟你说什么来着,队伍里有鬼,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着他递过来一个潜水镜让我带上,我虽然困惑,但看看吕虫子挺坚持,只好依言带上。
看我带好,吕虫子伸手过来捣鼓了两下,然后拿了另一个潜水镜放在嘴边,拢着手小声的说道,“伍哥,听得到么,万土随否。”
潜水镜的耳塞里传来的声音非常清晰,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小子要搞什么鬼,他示意我摘掉潜水镜,接过去丢到一边,然后又递过来两个,说道,“再试试这两个。”
试试不花什么时间,这两个完全没声音,我取下来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吕虫子看看左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这两个就是咱俩一路带过来的,之前我就奇怪,孙磊他们进来后不只能跟外面联系,还能发传真,而咱们连跟秦公他们说话都联系不上,道理上根本说不通,现在我可明白了,敢情咱俩的无线电,打一开始就他娘的是坏的。”
吕虫子说的不错,无线电如果是坏的话,那在水下迷路也就不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到底是谁呢?
从手上的信息来看,姜南嫌疑最大,他是总策划总指挥,物资也由他调配,下水时散布光饵的也是他的部下,可这也说不通,姜南为了拿到行动目标,牺牲了亲卫,死了无数伙计,如今更是连百辟刀这种宝物都毁于一旦,他把我害死,谁给他去开禺纹千丝锁?
开不了锁一切还不是空谈,所以姜南虽然有害我的条件却没有动机,嫌疑无法成立,第二嫌疑人就是于有德了,极力反对不等我们就下水的人是他,坚持第二批跟我们一块下水的也是他,他为什么?
我跟吕虫子分析了一遍,不管是谁,都要多加防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两个说到底都是唯二的外人,不会真的以为平北斋跟我们一条心的。
忙完了手上的事,我和吕虫子又去瞧了瞧裘大海,裘大海断了一条胳膊,经过急救伤情已经稳定,打了吗啡,也没表现得怎么痛苦,我们聊了聊,顺便还打趣了他几句,裘大海也不恼,跟我们依旧嘻哈,我脸上虽笑,心下却觉得可惜,多优秀的一个掌柜啊,以后怕是下不了地了,只能退到二线做做文职或者接应的活了。
秦公他们休息了这么一会,也好了一些,于是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准备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姜南首先发言,表示行动必须继续,眼下撤退无异于半途而废,秦公则不同意。
秦公的性子刚毅,杀伐果断,带人冲锋陷阵不在话下,但越是这种人反而越心疼部下,他带出来的四队人里面,除了第一波受伤送出去的,死的只剩下三个,四个掌柜里三个带伤,裘大海更是少了一条胳膊,秦公难以承受,若是再走下去,纵然有命出来,他怕是也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一个长老手下总共才多少人,算上上次死在此地的孙磊掌柜,足足五队人马啊,出去以后怕是秦公直接可以退休了。
双方看看争论无果,索性不再发言,把问题抛给了我这个平北斋的客卿。
我沉吟了许久,把前前后后的线索在脑海里分析整理了一番,正想着,当初陆安的话忽然在我脑海里想起,安老爷子说他也派过一队人进来,并且放置了禺纹千丝锁,禺纹千丝锁后来又被孙磊掌柜发现,逻辑上是没有问题的,可为什么我们此次前来一点前人的痕迹都没有发现,反而遇到了两路截然不同的机关呢?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型,我又反复验证了几遍,方才决定开口。
“秦长老,姜执事,你们说的都没错,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地宫的特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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