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什么样的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媺娖向樊儿问道。
“穿的便装。四十岁左右,中等个儿,体型微胖,面皮白静,没有胡子……”樊儿说道。
“臭丫头,这话让你说得,宫里的太监都没胡子,”苏夏白了樊儿一眼,“这回你明白为啥在东厂干活儿的郑绪伦总是被人当成是太监了吧?”
“你刚才说,那位中官自称是来送东西的是吗?”媺娖一边吃力地套着衣服,不边问道,“他可说了是来送的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不大的包袱,我当时伸手想接过来帮他放在一边,但是他又拽了回去,我借机摸了一摸,挺软的,好像是件袍子,或者类似的东西!”樊儿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得到了消息,看你这身粗布短衣实在寒酸,给殿下你送衣服来了吧?”
“好,至少我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媺娖点了点头,在苏夏的帮助下,系好衣服与腰带,又把鞋子穿上,向客房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
来到房门之外,媺娖悄悄地从一边的门缝里向屋中看了一看,果然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正在屋子里一边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屋子里的各种陈设,在正中的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蓝色绸缎包成的包袱。
媺娖做了一个深呼吸,定了定神儿之后,与苏夏一前一后走进了房间。
“抱歉,路上有些晕船,便想早些睡下,劳烦中官久等了。”媺娖进屋抱了抱拳,轻声说道。
“嗯?”中年人此时正好背冲着房门,听到声音急忙回过头来,看到媺娖之后,眼睛里明显地放出了一抹光彩来,脱口便叫道,“殿下,你还记得老奴吗?”
“你是……”媺娖仔细地看了看对方,隐约记得对方是自己哥哥身边伴读的内侍,姓丘,但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得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我在端敬殿伴读的内侍,你叫丘……”
“对,对对……正是老奴!殿下还记得老奴的姓氏!”听到媺娖说了了自己昔日伴读的地点与姓氏,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径直奔到媺娖的面前,抱起媺娖大哭起来。
媺娖被他一抱,顿时感觉尴尬万分,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
“殿下,你这伤……”慌乱中,丘太监碰到了媺娖的左臂,立感惊讶万分,急忙问道
“丘中官,丘中官,莫哭,借一步说话……”苏夏赶忙过来解围,将丘太监拉到一边,声地说道,“丘中官,我等营救殿下出来时,闯军派兵围堵,殿下伤于乱军之中,受了些惊吓,咱们别再提这件事儿了,王世德王佥事正与冯可宗都督在前堂吃酒,中官想知道说情,可以去找王佥事,一自会告知中官。”
“明白明白,老奴知道了,”丘太监说完,擦了擦眼泪,转身将放在一边的那个蓝色的绸缎包袱拿了过来,说道,“殿下,实不相瞒,在殿下登岸之时,当今圣上便命老奴悄悄地前去看过,老奴一眼便认出了殿下,当时看殿下衣着甚是简朴,这个左良玉,也不知道给殿下置办点儿象样的衣服……”
“不是这样,左帅待吾甚好,来时准备了很多衣服,我只是觉得不应过于张扬,所以没有穿在身上罢了。”媺娖急忙说道。
“殿下,老奴此次前来,给殿下带了两件便服,当今圣上虽然还未下旨,但是已经发了话,教令曾在北京任职的各侯、伯、九卿、翰林、科、道等官,及所有在北京待过的内侍都做好准备,估计审验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既然是诸官审验,咱们还是得穿得体面一些的吧。”丘太监说完,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两件青布长衫儿,还有一件红色的圆领袍子。
“有劳中官,这两件我可以收下,只是这个……这分明是太子的常服,只是没有织上补子,现在我身份还未通过审验,这件衣服是万万收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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