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与母亲吃过早饭,便提了礼物,关了院门,径往李家村来。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李家村,王朔刚进院门便大声喊起了外公,李叔年正在院中浇花,听见有人叫,一转首正看见王朔和李慈进门来。
只见李书年身着一袭灰色长衫,胡须在额下随风摆动,两眼炯炯有神,一对剑眉虽然略显银色,却更显精明之象,头发灰白,整齐束于脑后,一身正气,油然而生!
李书年与王朔大半年没见,看见王朔奔扑过来,脸上露出慈祥之色,放了手中器物,大踏步迎了过去。
爷孙相见自然开心异常,便问了许多王朔在学堂的事情,关爱之情溢于言表,王朔也是一一回答。
旁边倒冷落了李慈,李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爷孙二人聊得起劲,便自顾自的到屋中放了手中提来的礼物,收拾起李书年的屋子来。
李书年在院中正听王朔讲自己在学堂新学的一首“天下豪杰气,万代尚凛然。。”,转头看见李慈进了屋中,便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王朔,王朔还正摇头晃脑的说着,李书年便一指头敲在了王朔的脑袋上说到:“你子,装什么装?你娘进屋去了!”
王朔揉了揉脑袋,煞有介事的道:“我哪里装了?这首诗可是大学者作的诗,讲的是。”
王朔还要说下去时李书年便笑着瞪了一眼:“年前你回来时我问你学的什么,你就告诉我‘天下豪杰气,万代尚凛然’这段,现在大半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段!你这混子,还想瞒我?你真以为外公老糊涂了?”
王朔见外公识破了自己,便嘿嘿的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外公,点声,别被我娘听见了,她可是希望我将来在学堂学出成绩来的,但是我在学堂学的很认真,学的东西本来也是记得很清楚的,但是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我这个毛病娘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李书年听了王朔说的话,越发的笑出声来,指着王朔道:“你子还有这毛病?这可倒是稀罕了,那以前我跟你讲的故事你怎么倒一个没忘记过?不过我倒是听高先生说你在学堂里却有个爱作弄同学的毛病呢?有没有这会事?”
王朔一脸的冤枉道:“这可真没有的事,我在学堂里很老实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到张家庄张员外家问问他的女儿张如一,那张员外与舅舅是朋友,你去了张如一还要叫你爷爷,你是她的长辈,她肯定会实话告诉你的,一定不会像高老夫子一样竟说我的坏话。”
李书年道:“你以为我没有问过吗?也不知道你怎么收买了那丫头,我问她你在学堂怎么样,可她竟说你的好,还说你懂得这、懂得那。我看你这顽皮子在她眼里竟比那高先生懂的还多!倒是这丫头说话不疾不徐,长大后定是端庄贤淑。”
王朔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识的笑道:“嘿嘿,你看,我就说了她不会骗你的。这张如一也是的,净说些实诚话!也不知道为我谦虚谦虚,倒显得我不尊敬长辈了。”
李书年听到王朔这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也是哭笑不得。一个上午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度过了,期间李慈偶尔拿了被褥、衣服出来晾晒,二人便住了口不说,直接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谈诗论道模样。
且说那张家庄的张员外,名叫张德祖,因祖上积德留下一片庄园、几十顷田地,后来又依靠祖上留下的酿酒方法,做上了酿酒的生意,倒也在新陵镇一带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但天不作美,张员外的妻子姚氏在生育了头一胎后因身体虚弱,无法再生育二胎,所以近四十的年龄,却只有一个女儿。不过这张员外也是个情种,虽然妻子无法再次生育,却再也没有续弦,而且给女儿取名“如一”,意为对夫人始终如一,这夫人姚氏自然也时常感怀,两人感情也日渐加深,对唯一的女儿也是越加疼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