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并没有得逞,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动手,就觉得手腕上传来剧痛,喀嚓一声,枪口指着我的脑门。我下意识地愣住,繁音站在我面前,握着手枪,面无表情地说:“回床上去。”
我只好回床上去坐着,他拎着手枪跟药箱走了过来,说:“躺下。”
我顺从地躺下,他又坐了下来,拉开了我的腿,开始抹药。
我见他把手枪放在手边,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拿走,几次三番想要伸手去拿,但手枪上了保险,拿来就需要立即上膛,我的手不稳容易走火。而且枪机很紧,我的手腕还在痛,因此我做完上膛再用枪指着他的动作不会快过他抢走手枪。想想他刚刚扬起手的样子,再想想他的手段,还是放弃了。
如今我真的有点后悔,幸好我实力比他强,只要不是现在这样拼体力的情况,我也不会吃亏。
我琢磨的这一阵子,他已经抹好了药,拉过被子来把我盖上,神色已经和缓了:“抱歉。”
我试探着问:“你又愤怒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不想挨打就别再提姓莫的那群人。”
我自然是不敢跟他吵的,低眉顺眼地说:“知道了。”
然后他一直不说话,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不想跟他对视,便闭上眼睛假寐。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跟各种状态下的繁音都无法和谐相处?
又过了一会儿,他问:“喂?”
我没吭声,打算继续假装。
他就开始推我,不停地叫:“喂。”
我烦了,睁开眼睛说:“我不叫喂!”
他笑了,“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还叫苏小姐。”
“为什么不能?”
“太生疏了。”他说:“毕竟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就苏小姐。”还是保持生疏得好。
他没理我,眯起了眼睛:“你叫我音音,我叫你什么?雨雨很拗口,灵灵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就苏小姐。”
他明显不愿意,直接换掉了话题:“难怪你的下属都是一脸ed的表情,面对你这种整天无端发作的老板肯定很辛苦。”
我说:“我发作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问:“我不该说什么话?”
我重新闭上眼。
圈子里洁身自好的其实不多,但这就像我喜欢繁音这种打我的变态一样,都属于私生活范畴,人家并没有邀请我去尝试。若是因为这些私人爱好就不跟人家来往,我就不要做生意了。
我知道我因为这个饱受非议,可我无所谓这个,因为我始终饱受非议地活着,我阻止不了别人评价我。
可我以为繁音至少不会这么说,他明明了解我。
所以,那些话就像刀子一样,而我也突然开始想,没有了记忆,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他吗?如果不考虑他是繁音,眼前这个认为我又老又丑又凶又坏、板着脸像寡妇、像母夜叉、皮肤像砂纸、给他下降头、是受虐狂、私生活不检点的男人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特别空虚。
重新和他在一起的冲动又淡了一些,我决定联络繁老头把他弄走。那老头肯定得配合我,因为我还没付那三千万。
繁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而我试图睡着,却提心吊胆得睡不着,最终还是睁开眼,期待他已经不在我面前。
但期待只是期待,他仍在,坐在原地看着我。
我转动着眼珠看表,发觉现在已经十点零五,目光扫到露着黑洞的电视,我又感到一阵郁闷。
待我看完了这一圈,才突然觉得不对劲,扭头看到繁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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