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直埋怨:“绣儿,你咋会连个鹅都按不住?”
宋月莲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把菜刀往地上一丢,抱着肩膀生闷气。
宁锦绣赶快赔不是:“对不起,妈,三舅妈,是我笨,手滑,一留神把咱们的晚饭给放跑了。
刚好我从外头回来买了点好吃的。要不然晚饭咱们先吃这个吧,舅妈你看看,这红心地瓜干,花生,干饼子。哟,快看,还有一包糖豆呢,这是给我小磊表弟的,你给他留着,对了,还有这两个煮鸡蛋,你也给他留着。”
眼瞅着宁锦绣从口袋里连着掏出来这么多的好东西,宋月莲的脸色这才算是好看点了。
到了晚上,安昌河回来,一条腿微微有些跛,他说是今天走路不小心在田梗上崴的。
听宋月莲说中午自己带回来那只大鹅跑了,安昌河一点儿也不意外,倒象是松了一口气似地说:“跑了好,跑了好,跑了就挺好的……”
到了晚上,娘两个躺到被窝里,宁锦绣说:“今天幸亏我把那只鹅给放跑了,要不然我三舅可就有的受了。”
许春琴有点没听明白:“为啥啊?”
宁锦绣叹了一口气:“妈,你是没留意,那鹅的脖子系了根红丝线,铁定是有主儿的,估计是我三舅生怕咱们两个来了,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又偷东西去了。
上回他偷那两只王八被生产队的人抓住事儿还没完呢,这回又去偷人家的鹅,万一被抓住了事儿肯定不会小。他今天的脚为什么会受伤?怕是也和这只鹅有点关系。”
一番话把许春琴给说得拍着大腿直摇头,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痛又是愁。
愧疚的是自己带着闺女来借住让安昌河两口子又添了压力,心痛的是安昌河这个人表面上吊而朗当的,骨子里还当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就为了娘两个的一顿饱饭,他是真豁出去了。
愁的是他总是这么小偷小摸的哪儿成啊?眼看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要是继续这么胡混下去,可不就真成了个二流子了吗?还是改天找个机会好好劝劝他,让他往后就安心地种个地,养活好老婆孩子就得了,千万千万别再拿人家东西了。
宁锦绣可不这么想,她是觉得安昌河这个人讲义气重感情,但是他绝然不会在村里头安心种地的,以他这样的性格要是做销售说不定反倒会是一把好手。
可是象安家沟这种穷地方,能往外卖什么呢?
宁锦绣禁不住皱起了眉。
这一点,她也不止是单为安昌河想,更是为自己想。
宁总的宗旨是人走到哪儿,钱就赚到哪儿,包括打定了主意明天云找宁可玉也一样,她也是冲着索赔去的。
单是为了找他宁可玉闹一场出口气,宁锦绣还真的感觉犯不上。
别看那个叫张鹏之的在原主和宁可玉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眼里是了不得的宝贝,在见多识广的宁总眼里,这样的男人真不算什么。
论学历,他也就是个小中专。
论出身,他也就是个普通小职工,父母都有工作,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
论前途,就冲他那个一遇事儿就缩起脑袋不露面的德性,将来又能有多大出息?
上辈子的宁总人都长成那样了,她都能干熬到四十岁还不嫁人,足以说明她这个人不肯凑和,何况这辈子她长成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模样,那就更得挑个配得上自己的了。
反正那个张鹏之自己也看不上,不如把他转手卖给宁可玉,先给自己和老娘赚点零花钱再说……
心里这么打量了一会儿,宁锦绣更是睡不着了,坐起来把手电筒给摸在手里说:“妈,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说起来这个手电筒,可算是安昌河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安昌河怕她们娘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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