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说的没错。

    墟镜辰没有想到面具黑衣人只是接过一次“流连幻剑”，就能大致明白这其中的原理，此人到底是拥有怎样的天赋啊！不，不仅天赋异禀，而且后天所学的修术也是罕见与强大，通过刚才的战斗，也能看出他对修术的运用近乎炉火纯青，这个人的实力上限到现在为止还是未知，并且极其可怕，在这个江湖之上恐怕已经超越新一代的十大高手，媲美老一辈的十大高手，若是与他一对一交手的话极大可能会落下风。此刻他的心中百感交集，但他明白现在最不应该有的就是这些，摒弃杂念，除魔卫道，这些才是他现在应该想的。毕竟这么些年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流连幻剑，重在一个“幻”字，也就是制造幻象，面具黑衣人说的对也不对。首先它的确是用墟镜辰所构建的独有的修术来配合战斗者周围的气来进行干扰，但却并不主要是这样，它主要在于制造“气韵”的幻象和对战斗者周围气韵的分布进行修改，使敌人对周围气的感知产生偏差，从而趁机控制由自已的灵气形成的意识流进入敌人的意识，唤醒敌人的“恐惧”，使敌人自败于其内，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算是“神技”，这便是“不战而屈人”的来历。

    但这一招若是被敌人洞悉了原理，就没那么容易发动成功了。

    之前虽然成功过了一次，但结果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反而让他大致明白了其中的过程。面对这样强大的人，就算再使用一次也是徒劳，毕竟说到底这只是一种“骗术”。

    墟镜辰此时站在那处，没有行动，只是一直保持着防守之姿，现在他的心中又一次惊讶，是啊，是又一次惊讶，今夜，面对眼前的这个面具黑衣人，他已经惊讶了无数次，惊讶于他所使用的修术，惊讶于他对修术的运用，惊讶于他的高傲而蔑视的语气与处事不惊的态度。

    一直到现在，连番的战斗与高度紧绷的神经，已经使墟镜辰陷入短暂疲劳，但他不能休息，不能露出破绽。

    但这对于面具黑衣人来说应该也一样，他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应该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体力。墟镜辰觉察到面具黑衣人的处境，他本能地想使个眼神给轩月拂，让他直接进击，不留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但他转念一想，便放弃了。今夜，轩月拂只是与他一起协作，他没有必要听命于他，另一方面，他们之间本就不存在“配合”这东西，况且，刚才面具黑衣人的那番话也是事实，他与轩月拂互为仇家。仇家之间能存在什么呢，不过是那随时间的推移而一点一点积攒的憎恨罢了。

    “我，的确是为了那场动乱出谋划策了，但真正执行的可是当年的墟镜家主，我顶多也就算是个谋士。怎么样，面对仇人与我，你，该如何抉择呢？”

    面具黑衣人的话语在这寂静的夜中传播，冰冷，嘲讽，刺耳。

    墟镜辰立刻意识到面具黑衣人话语中的挑衅的意味，但他说的却又偏偏那么偏向事实，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轩月拂的选择，他的选择将决定这场战斗的结果。

    月光下，轩月拂站在高处，谁也看不清他的脸，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沉默着。

    风吹月下柳如丝，无人沉醉无人醒。

    多么好的月色与春夜，却是充满了血腥，肃杀与憎恨。

    三个人，一条线，他们站在原处沉寂，他们都在等待。

    突然，剑光一闪，轩月拂从高处跃下，月魂剑已出鞘，直直地指向前方，却不知他指向谁。剑尖所指之处是面具黑衣人，但要说是墟镜辰也可以。此时他们已经能看见他的脸，他俊逸的脸上满是杀意。

    月光皎洁，但在轩月拂的身上却有一股黑气冒出，那是他的墨黑色的气韵，漆黑如墨，漆黑如夜。同时他的月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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