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升腾身一闪,仓促间以棍扫其腕,“咚”地一声明晃晃的砍刀落地。黑影身手不一般,身子往下一蹲,在项东升反应过来前,竟然从他腋下象泥鳅一样猛地窜了出去。
张华山看得真切,飞起一腿将黑暗扫倒。这歹徒身手蛮灵活,在泥水中翻了一个滚着爬起欲逃。刘希玉跟上一脚将他踹翻,左手拧着他的领子,右膝“嘣”“嘣”“嘣”猛击其腹部,这家伙“啊……啊……”象杀猎似的惨叫着,身体疼得弓起,再无力反抗。
在张华山和刘希玉抓住欲逃歹徒时,项东升早已勃然大怒,提棍挡住另两个提刀汉子。一人举着砍刀,一人竟然举着长长的关公刀。但仅仅一个照面,项东升棍法凌厉,拨开长刀,棍梢已经直逼年长汉子鼻尖,将二人缓缓逼回屋内。
里间屋内,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哼呃声和啜泣声。
刘希玉单手提着俘虏,我们几人都提着棍子跟着项东升身后进入屋内。
小发廊不大,两间屋,外间是四五张一排理发椅,墙面上是镜子,墙角立着烫发的架子,屋内已经一片狼藉。两个歹徒一步步后退着,一直退到里间,跳上炕,用刀架在两个赤身裸体的女孩脖子上。提关公刀的中年汉子小胡子颤抖,恶狠狠地逼视着项东升,“外地人少管闲事……再不滚,老子要她的命……”
刘希玉将手里汉子扔到地上,拿过一条毛巾撕开,将他手捆起。
项东升将雨帽推向身后,对歹徒不屑一顾,嘴里骂了一声,“屌!”然后抱着棍倚着里屋的门,抹净脸上的雨水,狞笑着,“随便你,你们横竖是逃不掉的。不过两个卖货,老子根本不认识她们,你想杀就随便。杀完两妞你们再自杀,我们只当不花钱看场戏!”
说着,又回头问我,“石头,你们认识这两妞吗?”
我摇摇头,“鬼啊,这几天就一直下雨,我们压根未出门,浪费了许多好时光。”
两个女孩条子、盘子都不错,她们手脚被绑着,嘴角挂着血,身上、大腿上红一块白一块,伤痕累累。瓜子脸的女孩脖子上还套着绳圈,仍在剧烈咳嗽着,闭目泪流满面。看来我们再晚来一会,这两丫头就要被三个恶棍勒死。项东升冷漠的话,似乎见死不救,令脸色煞白的圆脸女孩惊愕,两只亮晶晶的眸子惊恐地看着我们,分明在祈求我们能救她们。
这两个歹徒衣裳邋遢,胡茬、头发乱糟糟脏兮兮的,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不到四十,目光凶狠,一看就是个狠主儿。另一个十六七岁,还是个孩子,但看他拿刀的架势,是那种下手不知轻重、不考虑后果的初生牛犊。
听了我和项东升的对话,留着小胡子的中年汉子突然放下长刀,对我们抱拳鞠了一躬。
“在下
刘双子,这厢有礼了。几位好汉一看也是道上人,还帮鸿烈村出过头,令人佩服。这北山镇暗门子过去一直是我们管的,最近齐都市下来一伙人,头儿叫庄龙大,狂得很。这两只鸡特么的这山望那山高,便投靠了他,我们这是在清理门户呢。好汉误会了,这不是打劫。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话说得文绉绉的,看来一定听过单田芳的评书。原来人家在争夺门子的“保护”权,我们不想染指这行当,项东升无聊地叹息一声,回头瞅了我一眼,似有走人之意。
我知道他这是纵敌之计,瞅着泪水淋漓的两个女孩,我看着刘双子,“对背叛者,你们一般如何处置?”
“当然不能轻饶,玩透、玩残,再弄死扛到山上埋了!”刘双子十分冷酷,说得轻描淡写,毫无怜悯之心。似乎这不是两个生命,对背叛主子的卖身女,勒死再埋掉再正常不过,杀一儆百,理所应当。
“真特么恶心!”项东升冷哼了一声,已经扭头离开里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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