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猪话都没说完,便挨了贺虎一脚,这才想到此刻众人都是乔装打扮,自己却漏了姓名,惴惴间望向四周诸人,只见戏鲲会诸人脸上纷纷尬笑,梁军众人都左顾右盼,似乎自己那么大声喊,便没一人听到。
“是那俩崽子!”淩姐却没工夫瞧他,眼中已是喜色不禁,更遮住了那少许怒意。
众人回首望去,却瞧见那边正有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一个身穿麻衣背负布袋,一个提着个黑木镶金琴匣于街口走过,此刻似也瞧见了这边诸人,那矮点的少年一愣之下脸色大变,满脸苍白间发了一声喊。
“债主来了,哥哥快跑!”
“还想跑?”
水军诸人狞笑纷纷间目露不善之色,那满身黄金似再也挡不住他们步伐,一个个饿虎般便追扑向那仓皇而逃的兄弟二人,身形矫健,气势不凡,倒吓了路边诸人一跳。
“诸位,诸位又决定不出城了吗,诸位,门都开了啊?”
霍敬之刚安排完军士,给这些悍匪让出了条道,又复叫开了城门,正回头间,却见这些人连理都不理自己这堂堂守城大将,一个个飞身又窜回了那街口,望了望同样有些迷茫的马非,嘴角有些抽搐。想了许久,才回头问道
“马兄,这门都开了,要不你带着兄弟们出个城,就当玩玩?”
马非听着他这莫名话语,却面无表情,正望着此刻无人看管被弃于道中,满载十几万两黄金的四辆自家马车,目光呆滞,似有千言万语,更不知该吐哪句。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此刻宝蓝姑娘已重新梳妆了一番,满脸桃红间,找那个坐于来悦客栈早间那处包厢之内,只是此刻……
她叹了口气,望了望站在一旁瞧着对面,一副如临大敌样子的阿宁,心道毕竟还是被这丫头跟了过来,复叹了口气,望了眼对面。
望了眼那个朝思暮想的少年郎坐于她正对之处,此刻满脸羞愧,鼻青脸肿,身边……
身边坐了满满一整桌人,身后又站了满满一整厢人,服饰各异兵刃在身,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实在威武不凡。只是眼神之间都有些好奇之意,纷纷瞅了瞅宝蓝,又望了望阿水,复又瞅了瞅宝蓝,又望了望阿水。
“七个,九个,十二个,十五个……”宝蓝余光偷偷瞥着,心中甚苦,似缓缓数着什么。
“别数了,小姐,你死活不让我来此,却没料到俞公子自己也天性豪迈,这次,一共携了,嗯,二十一位贵宾来此共聚。”
阿宁冷笑,朝外大声喊道“掌柜的,你这处可有能坐得下二十四人的大圆台面?”
阿水闻言,那垂着的头更低了些,几乎便探到了桌面底下,便是那白净的后脖根处,都已是通红一片。
一旁的宁王瞧了瞧承渌,又瞧了瞧身边的姑娘,再瞧了瞧坐在次席那位气势不凡之人,笑道
“这次可真是热闹了,尚海境从古至今,怕很少有如此豪迈的一桌牌面过,要不,都介绍下吧,免得到时喝的多了,行酒令之时却不认识,那多尴尬。”
这次席坐上之人一身灰朴重甲,腰间佩着一把青鞘宝剑,目有风刀霜剑之意,正拿着杯酒自斟自饮,不是那大梁第一武将徐伯渊又是何人。他听了宁王之话,略一沉吟
“既然来了此间,就都是私下的交好,也不必在意那些上下尊卑,都唤我一身老徐便是了。我这两个亲随性子有些倔,死活都要跟来,就让站我身后,你们当他二人不在便是了。”他说话间,指了指身后两名全副武装一脸戒备之色的黑甲亲随,自己倒是甚随意。
众人瞧着这大统领金刀大马坐在那处,心中都在想你倒是随便,场间数你最大,又有谁敢真喊你老徐,只是这等大人物怎么又到了此处,他都坐于次席,那主席坐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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