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城最豪华的宅院,董家主院的厅堂中,一名锦衣老者跪坐在绣布蒲团上,他虽年老却没有老人的和气,相反脸上总是挂着凶光,一名婢女战战兢兢地跪在老者面前,双手捧着一盏茶,头微微低着,根本是不敢直视面前的老者,这老者便是山阳董家的当家人——董泽。
董泽轻摇着茶盏,小抿一口茶水,品咂着茶水的清香,花白的胡须用锦布囊包裹着,头上带着一顶高山冠,身着一袭锦袍,镶玉描金,极尽奢华。
“大人,您唤儿来,有何吩咐?”一名身穿主簿官服的中年人,恭敬的朝董泽行跪拜礼,这便是山阳郡的主簿董辉。
“辉儿啊,那赵太守待你如何?”董泽放下茶盏,那名婢女赶紧起身退出去,在从董辉身边经过时,身体明显的颤抖一下。
董辉整理一下表情道:“赵太守待儿甚厚,如同兄长般关爱我。”
董泽捻着一块玉珏,极为自得的笑道:“那是自然,如若不是老夫举他为孝廉,他能坐上太守之位?”
“大人见识非凡。”董辉见老父心情愉悦,也跟着放松下来,“如若不是大人,赵太守现在还是赵黔首呢。”小小主簿,在家中肆意的议论二千石大员,不知赵太守听见之后作何感想。
“说起黔首,长水里那群刁民没有闹事吧?”董泽在手中翻转着玉珏。
董辉语气不屑地说道:“乡野鄙夫没什么见识,现在只怕是在家中苦捱等死。”
“等死?辉儿何出此言,他们不是租种我们家的良田。”董泽将手拍在案台上。
“今日我接到玉榕乡三老的上书,说是他们那闹了蝗灾,禾苗全被吃了,长水里那些黔首贱民,家中没有余粮,只能等死。”董辉漫不经心的说道。
“哎呀!”董泽面露凄然之色,遗憾地说道:“这些贱民忒无能,连小小的禾苗都守不住,可惜了我家的粮种,辉儿你抽派百名健仆、家兵,明日到玉榕乡收缴今年的田赋,去晚的话,那些贱民全都吃进肚子中了。”
“那长水里还去不去?”董辉眉头皱起道。
“去啊,干嘛不去,我就不信那些刁民一点余粮都没有,蝗虫事小,欠了我家的田赋便是大事。”董泽细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是,儿知晓了,明日便到郡中抽调人手。”董辉应承道。
“还有东郡郡丞陈宫那里,没事你多往那跑跑。”
“一寒门子弟”董辉瞧见父亲黑下的脸,赶紧转换语气,“儿有空,便去陈公台那跑一趟。”
见董辉不以为然的样子,董泽当即下了死命令:“不是有空,而是必须去,为了之后在兖州占据更好的位置,你必须结交陈宫。”
“诺,儿照做便是。”董辉此时早已心不在焉,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嗯,你退下吧。”董泽淡淡地说。
目送董辉的背影消失,董泽面色阴冷,将玉珏重重的砸到地上,曹阿瞒,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方儿,你这是?”看到自家儿子跟蒲凯称兄道弟,神色间满是敬佩之意,老里长感到非常的诧异。
张方扑通朝曹铭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言辞诚恳:“主公,之前是我鲁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张方不过是一个粗人,说出这一番文绉绉的话,着实是难为他了。
曹铭将张方扶起来,看到蒲凯在偷笑,便知道这番话肯定是蒲凯教于张方的,别看蒲凯一副憨厚的样子,其实性子贼着呢。
蒲凯掰着手指道:“好了,主公已经答应将你留在身边,以后我是大护法,你是二护法。”
大护法,二护法什么鬼,曹铭没好气的笑道:“是亲卫,不是什么护法,阿凯你别乱起名堂。”
“都一样,都一样”张方收敛起脾气,如同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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