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知道姚瀛已没有力气据理力争,按姚深多疑之性,绝无可能将此事交给他查,也正如姚汜说的,姚瀛做事向来十拿九稳,让案子到他手中,不日便可脱罪。
他不会让他有毁灭证据的机会。
姚深气力贫薄,倚在龙椅内,指尖还在不断淌血,“折腾这许久,孰是孰非朕心中有数,此案未明了前暂交大理寺审查,至于熠王身沾嫌疑,即日起禁足府邸,免去早朝等一切议政事宜。”
“父皇”
“回宫。”姚深示意太监总管搀扶,半点不容姚瀛分辨。
姚深走后,众臣也相继离殿,唯剩姚瀛巍然不动跪伫在殿中。
姚汜千载难逢此讥讽时机,忙不迭上前:“皇弟还不离去吗?”
“皇兄计谋得逞,果然比旁人更在乎本王的感受。”
“呵呵皇弟错怪了,今日之事当真与我无关。”
姚瀛一眼也不屑赏他:“有无关系不是主要,重要的是让本王受到重创就足够了。”
“这是哪里话,皇弟以为装出此副虔诚模样,便能让父皇信了你的清白吗?”
“清者自清,本王一定会证明。”
姚汜仰面吟笑:“哈哈哈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证明啊不如趁今夜多瞧瞧宫内景致,明日可就要被困在府邸寸步难行了。”
姚瀛咽下万千不爽,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片刻,他起身,阴戾之眸剜上姚汜:“但愿皇兄能一直这样得意下去。”
“借皇弟吉言,皇兄也不妨提醒你,回府好好想想酉时一刻你离席后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毕竟父皇太过在意那碧玉青雀锦盒,定是有什么不为你我知晓的情由”
姚瀛斜视他无端张扬的嘴脸,毫不留情的鄙夷道:“真是多谢皇兄好意了,不过皇兄还是先弄清碧云朱雀琉璃盒是什么东西以后,再来多嘴提醒吧”
“你”
“本王先告辞。”
姚瀛甩袖离去,留姚汜仇视他的背影懑意难平。
相府。
姚瀛受到重创,沈安士也会后继无力。
与沈安士的焦虑烦郁截然不同,沈栖迟并不因此夜不能寝。
“你很镇定,连父亲都被你瞒过了。”
沈栖迟褪去朝服正准备就寝,云舒席榻而坐,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他宽衣的手微滞,轻笑如常:“舒儿在说什么?”
“你骗不了我,谋划兴庆殿一事,从头到尾你都参与其中,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热触近,她感觉他坐到她身侧:“不要胡思乱想,早些睡吧。”然后他想将她带至榻上,被她反感推开:“你别碰我”
轻而沉溺的叹息拂过耳畔,他情不自禁去吻她的鬓发,“舒儿你这
样思虑太过对眼睛无益乖一点睡了”
云舒偏移面目,不知为何对他的亲近存有芥蒂。
就算是他故意陷害姚瀛,也是在帮她啊,她又有什么可不欢喜的?
一双柔美盈热的媚眼情愫交织,越抗拒越叫他难耐,“怎么了”
“我我不太舒服,闻到酒味便睡不着”
沈栖迟听出驱赶之意,略躁起来:“对不起我下回尽量不饮酒,今日是父亲他”
“我知道,你醉了今夜就不要陪我了”
怜意漫开,生涩的躲避最似欲拒还迎,即便他知晓她不懂矫情,也挡不住那种潸然的表象诱他半施强迫。
他近一步她退半步,僵硬的腰肢发酸,榻缘的追逐被她不解风情的喊停:“你不想知道酉时一刻我究竟去了哪儿”
“要听实话吗”
光感熄暗,宫廷宴饮就连烈酒的滋味儿也柔和,半分不冲,簌簌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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