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饶你!”
“爷爷,天王爷爷哪,人不过是本府的奴才,奉命行事,这些都都是老爷的主意啊求天王饶命”阿刁头磕地,咣咣直响,直磕得鲜血横溢,混着冷汗洒落在地。
“罢了,本王念你实情相告,权且饶你一命,倘若再生恶念,定不饶恕!”
“谢谢天王不杀之恩”阿刁似乎被吓乱了心智,口中一边念谢不杀恩情,一边疯了似的铛铛磕头,地上已经印了一大团血迹。
随后,蜡烛熄灭,也不闻说话声,屋子瞬间又变得奇静无比,阿刁睁大了眼睛摸黑四瞧,却愣是站不起来。
“还不快走!是要本王送你一程吗!”
阿刁慌忙起身,似醉酒一般左摇右晃,摸黑推开屋门,连滚带爬跑回前院去了。片刻之后,许向林和三九瞧瞧摸出门来,趁着夜色偷偷摸摸潜回书房,三九脱掉黑衣,扔在桌上,笑得前俯后仰,全然不是先前那副狼狈模样,许向林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据阿刁坦言,王氏和女儿青莲此时恐怕已经出了乌伤城,若是让她们就此离去,青莲活着的消息便无从佐证,县令那边更是没法交代。阿刁乃是奸诈恶毒,出尔反尔的十足人,若是让他当堂作证,恐怕又是另外一番说辞,搞不好还会反咬一口,到那时,不但救不出冯子英,怕是还会罪加一等。
许向林来回踱步,面色比之前更加焦虑,犹豫之下,他命三九速速备马,准备出城去追母女二人。
正堂内,许昭查阅着田簿册子,愁容满面,不住叹气,近些日子为了佃租的事忙忙碌碌,心烦意乱,常常忙到深更半夜,另外,他还在等着阿刁的消息。就在许昭烦躁不安时,阿刁一个趔趄跌进堂来,还未开口说话,便顺势跪倒在地,哭啼呻唤。
许昭见他一脸血汗,发乱神慌,瞪圆了眼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怎怎么搞成这幅鬼样?”阿刁哽着喉头,将刚才发生的鬼事讲了一遍,许昭骂道:“一派胡言!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到底怎么回事!”阿刁啼哭不止,无论怎么解释,许昭就是不信他的鬼话,甚至有些恼怒,随后命阿刁紧盯书房,直到许向林回房歇息。
阿刁吃了闭门羹,有苦却说不出,悻悻退出正堂,摸黑探到书房,书房烛光通亮,他哪里还有心思盯梢,躲在一旁愣神发怵。直到子夜,寒气愈重,阿刁见书房仍亮着光,便蹑手蹑脚偷偷摸到窗下,侧耳一听,房内没有丝毫动静,他又斜眼瞧进去,不见许向林的身影,书桌上堆着一身黑衣。阿刁眉头一紧,顿觉事有蹊跷,他敲了敲门没人应,随后索性推门而入,不出所料,许向林不得而去。阿刁赶忙跑回正堂禀告许昭,许昭惊坐而起,吩咐他立即召集下人,连夜搜寻。
夜已深,人已眠,却是许府,鸡犬不宁,人难安。许向林和三九驾着快马,匆匆追出城去,元辰即临,城门晚闭,要不然王氏母女真就远走它处了。出了城,二人却不知该寻哪路,城外黑咕隆咚,只有手中的火把,映出团团光亮。许向林下马探路,几番犹豫思忖,便顺着通往金陵的官道追去。
两人冒着风寒整整追了一夜,金陵已过,却还是不见王氏母女,此时二人已疲惫不堪,便在一家客栈前下马休顿。吃过酒菜,许向林向二打听母女下落,店二却说不曾见过,此家客栈昼夜开业,要是他们不曾碰到,怕是走岔了路,许向林长叹一声,酒盏起落,烦闷焦心,不知如何是好。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二,酒葫芦装满,尔家的酒还不错嘛!”楼阶走下一位老翁,悠哉悠哉,笑容满面,手中提溜着酒葫芦,口中咕囔着靖节先生的诗,悠缓而出。许向林侧眼瞥去,却发现此人正是梁公,没想到却在此处碰见了他。
“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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