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许向林稍作思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眼惊异,又掺杂着沉沉的失落。
三九沏来茶水,怯怯问道:“公子,你别吓我和若兰,怎么了?”许向林附耳悄悄对他说了一句话,随后三九愣自大喊:“抓贼啊!”许向林斜眼看去,窗户边的黑影一闪而过,三九和若兰一头雾水,满脸茫然。许向林推开门左右探看,随后又关上门,言:“据若兰所说,青莲的事十有八九和家府有关,但此事万万不可张扬。”随后吩咐若兰先去休息,他和三九窃窃私语,不知又在密谋什么。听他说罢,三九瞪着大眼,梗着喉头,样子看上去既不情愿又有些害怕。
第二日,许府依旧像往常那样清净安宁,许昭整日忙于佃户田租的事,以求开春时节田佃的正常耕作。许家以前是富足大户,田亩百倾,人丁兴旺,最近几年却因许昭管理不善,又与县令陈统疏于往来,所有土地流失严重,再加上秦家大户的崛起,许家连年衰落,田契交易纷乱,以致如今摊上这等乱摊子事,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不比昔,世事无常难料。
“那冯娘子已被抓进大牢,你看这解药万一闹出人命,那麻烦就大了。”
“王氏可曾前来讨药?”
“早间来过,被下人拦在门外,要不是我恰巧碰上,恐怕就要闹出乱子了”
“既已教训了那野女子,也罢,待到亥时无人察觉,悄悄把解药送过去,告诉王氏,带着钱两和她女儿,连夜离开乌伤。”
“这样一来,那冯娘子便犯下杀人的罪状,怕是要斩首啊。”
“有什么不好,区区一个野女子,死了倒落得清净。”
“人这就去准备。”
若兰一整天焦虑难安,她担心冯子英在牢房里受什么委屈,自己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她的心中早就认定了这位知心的好姐姐。正当她愁苦烦神,坐立难安时,许向林寻了进来,他吩咐若兰备好饭菜,又让两个家奴随她一同前去县牢看望冯子英,一番嘱托后,若兰匆匆赶去牢房,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她一面。
县牢阴暗寒冷,死气沉沉,又充溢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可能是因为大旱的缘故,今年的牢犯比往年多了许多,尽是些偷盗贼人,饿得瘦骨嶙峋,日日苟延残喘,吃喝拉撒都在牢房内,把整个县牢弄得如同地狱一般,县令陈统对此不闻不问,他甚至都不愿踏进牢房一步。
冯子英脚戴锁链,一身单薄的囚服根本挡不住牢内的湿寒臭气,她蜷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腿伤处隐隐作痛。她的面前有一个冻得僵硬的脏馒头,那是昨夜狱卒扔给她的,她实在无法下咽,更没有心思吃任何东西。她愣愣盯着地上的草芥杂席,脑海中全是青莲的面容,要是她真的死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阿姐?!”若兰将备好的钱两塞在狱卒的手中,再三恳求,狱卒这才勉强允许入牢,引着她到了冯子英所在的牢房,冯子英此时已经饿得头晕神迷,靠在墙角昏昏欲睡,她微微睁开眼,看到若兰站在她面前,神色慌慌。
“若兰”冯子英有气无力,若兰赶忙上前扶着她,说:“阿姐,一日不见,怎会变成如此模样”话未言尽,便满目噙泪,冯子英冲她微微一笑,若兰便苦笑道:“阿姐,公子让我来看看你,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饭菜,公子说牢房湿冷,担心你着凉腿疼,特地嘱咐我带了这件棉衣”若兰一边说着,一边将饭菜备好,又将厚厚的棉衣披在冯子英的身上。
冯子英振振精神,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几乎要掉下眼泪来,她忍住了,问道:“向林他怎么”若兰忙言:“公子正在想办法救阿姐,阿姐莫要担心。”冯子英又说:“青莲她?”若兰一边给她喂饭,一边将昨夜在宅子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冯子英听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半个时辰之后,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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