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建南进入初冬后下的第一场雨,虽然雨下的不大,但是寒意袭人。
“这天怎么下起雨来了。”华子清站在窗户旁,喃喃自语起来。然后他又偏过头,偷偷瞥了一眼躺在病榻上那个已经睡着了的姑娘,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然有些不忍。
想着身上还有十两银子,华子清就轻步走出房间,不愿打扰那个正熟睡着的女孩。
雨很大,但是华子清还是揣着银子出了门。
街道上已经有了些积水,没过了华子清的鞋背,但是他还是冒着雨前行着。
在街道的尽头,有一家衣店,里面有很多看起来相当不错的衣服。
华子清穿的是军中用粗麻布做的便衣。
“掌柜的,这件袄子多少钱?”他看中了一件花棉袄,觉得很适合花如意,那女子穿起来一定格外好看。
掌柜的见他的穿着,有些轻蔑伸出一只手来,道:“五两银子。华子清咂舌,觉得实在是太贵了。
一两银子就够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年的花销,可是这一件袄子竟然要五两银子。
“好,就它了。”最后,华子清还是咬着嘴唇,心中一狠,对着掌柜的道,然后就从怀中掏出来五两银子,一把拍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见到华子清拿出来的是真金白银,立刻眉开眼笑的巴结起来。
雨还在下,华子清抱着棉袄,眉头有些皱。
掌柜的见状,拿着一把旧的油纸伞走到华子清身边,道:“小哥,拿着吧,权当是小店送给你的。”
华子清微笑着道:“多谢!”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走后,店家正躲在柜台后头用窃喜着道:“也不知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傻子,居然用五两银子买一件只值二两银子的花袄子。”
华子清走在水中,看着越下越大的雨,不由将怀里的袄子抱的更紧了些。
街道旁边的屋檐下,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老头正瑟瑟发抖着。
就在华子清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破棉袄老头突然从裤腿中抽出来一把长朴刀,便向华子清砍来华子清大惊,连忙后退了数十步。
他伸手去摸腰间的含光剑,只是却没有摸到。
这才突然想起来刚刚出门的时候走的太急,把含光剑剑忘在了花如意的床边。
他的心思飞快运转,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个退敌之策。
只是这个破棉袄老头虽然穿的很寒酸,但是实力却极高。
第一刀便差点砍到华子清的脖颈。
华子清站在远处,倒吸了一口冷气,回想起刚刚那一刀,还心有余悸,这一刀要是砍实了,那么他绝对是人头落地。
他想了想,扔掉了左手里的油纸伞,雨水淋到他的身上,华子清则是将怀里袄子抱的更紧了些。
“你为什么要杀我?”华子清冷冷是望着对方,眼神冰冷,杀意如水。
破棉袄老头提起朴刀,显得有些疲惫,道:“落花郡城,平民窟内小巷,杀我子者,你也。”
华子清这才想起来,难怪他觉得破棉袄老头手里的那把朴刀很熟悉,原来竟然是那夜偷袭自己的人的父亲。
“打了小的时候老的还出来了,只是你的修为尚且不如你那不成器的儿子,难道就想靠这么一把破刀来对付我吗?”华子清弯着背,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他的后背唯独没有流到他胸前的那件袄子上。
破棉袄老头咳嗽了一声,低声喝道“黄口小儿,受死。”
那刀的确很锋利,让华子清不得不警醒,他偏过身子,堪堪躲开这一刀,然后右手一拳锤在了破棉袄老头的肩膀上。
破棉袄老头吐出来一口血,在雨水的作用下迅速化开,将地面上的水染红了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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