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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
安宁只觉得背脊发凉,安宁生在和平年代,穿越前只在电视上见过那些被国家抛弃的难民,惶惶不可终日,而她从生下来就享有着公民的身份,有着国家的庇护,享受着国家带给她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他们被抛弃了!
“我在芜城守边五年,这些年蛮人不知道进犯了芜城多少回,大大的战役数不清,芜城的百姓一次次迁走又一次次迁回,很多次,将士们顶不住了向朝中求援,却得不到回应!”
芜城连年征战,百姓只能在战争的夹缝中勉强生存,更多的时候只能靠朝廷救济,先皇还在时,朝政由魏王和其他几个世家大族把持,国库空虚,根本无暇顾及芜城百姓,芜城百姓早就在自生自灭的边缘了。
“在朝中人眼里,芜城早就是一块可有可无的境地了,如今新皇登基,内政不稳,更是无暇顾及芜城,我选择来这里是在赌,赌我能守住芜城,赌芜城会越来越好!”
赌赢了他可以逍遥自在,不受朝廷辖制,赌输了家破人亡!
“安宁,你可会怪我,自作主张带你来了这里,将你卷入这场赌局?”薛青山一瞬不眨的盯着安宁,他原本应该早点告诉安宁的,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安宁知道真相以后不愿意跟着他过来,他是自私的,因而他选择了隐瞒。
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芜城,可是他有信心!
与圣上请命戍边时圣上曾大发雷霆,连茶盏都摔碎了,瓷片划过薛青山的脸颊划出深深的红痕。
“薛青山,你真的想好了,为了一个逆臣之女,你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搭进去?上京上好的荣华富贵你都不要你要去送死?”
“皇上!”薛青山跪在新皇面前,将身躯深深伏在大殿的地砖上,“皇上,臣甘愿为陛下分忧,臣若是守住了芜城,可保大缙太平,皇上亦没有了外患,可专心朝政。臣若是守不住芜城,以身殉国,皇上就当这世上没有过薛青山这个人吧!”
若他孤身一人留在上京结局或好或坏都无所谓,有了安宁,他便只想护着安宁,让安宁一世无忧,就像他在魏王府初见安宁时,让安宁永远无忧无虑,活的任意自在!
宗政渊眸色深沉的看着伏跪在自己脚边的臣子,他的生母出身低微,在一众皇子中他是最不受宠爱的一个,一走到今天,他遭受过的阴谋算计不计其数,薛青山的一点心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这辈子不曾信任过任何人,如今终于有了一个他可以放心的臣子,可是却要离他而去,他怎么不愤怒?他看中薛青山的将才和耿直,他原本想只要薛青山忠心耿耿,薛青山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可是这些人人都追逐的富贵荣耀居然有人不要?
宗政渊虽然惜才,但他更爱自己的江山!不可否认,他动心了,他是有野心的,他登上皇位不久,龙椅还没有坐稳,魏王余党还没有清理干净,世家大族把持的权利还没有收回若是蛮人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用一个臣子去换边境太平,换他安心肃清朝政,他何乐而不为?就算薛青山失败了,事情也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状态而已,这笔买卖是划算的,他很清楚!
薛青山离开大殿时,宗政渊送了薛青山几个字——“好自为之!”
那一刻,薛青山知道,从此生死都由命了,宗政渊不会再过问芜城的一切,芜城好,理所应当,芜城灭,朝廷不会再管!
然而这些内情他不会告诉安宁,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不愿意安宁有任何负担。
安宁在来芜城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芜城会如此荒凉,不知道这里连年征战,也不知道这一趟可能有来无回,此刻她心里确实很乱。
“宁儿,你在怪我对吗?”薛青山握住安宁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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