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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晏敛了笑容,往事抽离,神情逐渐恢复如常。

    无言见他的目光渐冷,知道那片刻的迷蒙已从他心里褪去,心中有些难过,不觉转为一声轻叹逸出喉咙。

    风子晏像是听见了那声轻叹,转目望向他:无言,你知道当初子昱为何把你指给我吗?

    无言垂目,平静地比划道:是无言没用,辜负了辰王的信任。

    风子晏轻笑:那时,是我建议子昱去接近戎伽。

    无言身子猛的一颤,风子晏像是没有看到继续说着:子昱在宫中势单,子瑾仗着父皇的宠爱总是打压他找他的麻烦,他除了忍耐什么也做不了。那时,戎伽刚刚被送到月殇做质子。虽说是质子,但总有一天会回到他的封地做他的封王。舞暘富庶又独掌兵权,对月殇来说从来都是小看不得,所以我便建议子昱与他结盟。

    无言张了张嘴,脸上难掩惊讶之色。

    那年新年,辰王命他去给戎伽送糕点,他只当是辰王顾念戎伽在异乡的第一个新年怕他思乡惆怅,却没有想到是风子晏的主意,而那一年风子晏不过才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为了要笼络一个十多年后的封王,在十几年前已经埋下伏笔,这样深沉的心思着实叫人吃惊。

    风子晏像是看穿他所想,淡然笑道:其实也没有想的那么远,那时宫里上下都是子瑥和子瑾的人,既然谁的心都不可靠,倒不如去拉拢一个失意的质子的心。

    无言沉默,不由地想起那年他奉辰王的命令去送糕点被戎伽拒之门外。恰逢文王也派了手下的太监来给戎伽拜年,两人在宫门外狭路相逢。那太监仗着主子得势看到无言被拒便出言讥讽。起初无言只是一味忍受,谁知那太监越说越得意,到后来连他的主子辰王也一并羞辱。无言年少正是容易冲动的年纪,禁不住那太监几番挑唆终于动了手。一个武侍,一个太监,动起手来那太监自然是半点便宜也占不到。太监吃了亏一状告到文王那里,巧的是那一日先皇和辰王也在。先皇并未表态,辰王却不得不站出来给文王一个说法。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仍然记恨当初子昱将你仗刑后丢入水牢,不论生死永不过问?

    无言摇了摇头:当年或许恨过,但后来渐渐长大便也就明白,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文王不过是故意做了场戏给先皇看,要辰王自己动手削了自己的势力。是无言冲动,辜负了辰王的栽培,让辰王失望了。

    风子晏嘴角微挑,似笑非笑:你能看的明白我很欣慰。

    无言心里咯噔了一下,犹豫了一会跪了下去,朝着风子晏深深一拜:无言本该死在水牢中,若不是侯爷搭救,便不会有今日的无言。

    风子晏蓦然笑了起来:刚说你明白,怎么又糊涂了?我一个身陷冷宫之人有什么能耐救你?不过是与子昱说了几句闲话,让他施了些银子给狱卒,叫他们把半死不活的你送来我的鸣鸾宫罢了。冷宫这个地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将死之人。你能挺过来是你的命数,何必谢我。

    无言仍旧跪着,低垂着眼望不见神情。

    靖隆五年,辰王下令对无言施仗刑五十逐水牢,永世不得再入鸳鸾宫为侍。那时无言被施仗刑后高热不退,又在水牢中浸泡了半月,待到狱卒将他扔到鸣鸾宫,就只剩下一口气在。是风子晏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数日,才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命虽然捡了回来,嗓子却被烧坏。后来,他便留在风子晏身边成了他唯一的侍从。

    无言知道风子晏这么说是不想让他觉得亏欠了自己什么,但在他心里风子晏于他早已不只是恩重如山这几个字可以说尽的缘分。

    无言心中动容,却什么都没有说,朝着他又是深深一拜,这一拜再没有起身。

    风子晏上前扶他,他一动不动。好一会风子晏才放弃地叹了口气:无言,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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