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里装着的,从来只有承琰君。”
顾泊岸兀自接着说着:“对我便是动辄讨厌。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苏翎颜勉强将自己飘飞的理智塞进去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她盯着顾泊岸:“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方才陷入了李首辅的埋伏,切实地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依照顾泊岸的性子,那些话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
可他自认为都已经够坦白了,苏翎颜竟然还一副迷茫不知的样子。
顾泊岸不由恼火了起来。
后果就是,他猛地啃上了苏翎颜的唇。
是的,啃。
而且来得猝不及防,苏翎颜才想推开他,一股血腥味就在口腔里蔓延开,紧接着就是一阵嘶痛:顾泊岸咬破了她的下唇。
苏翎颜瞬间也怒了,抬手猛地就将顾泊岸推得倒退了好几步,随手拭去了自己溢到嘴唇的血迹:“你发什么疯?”
他平时对自己是什么样子他自己不知道?她自认为看在顾流年的面子上已经够对他忍让包容照顾,但现在,他想做什么!?
“疯?”顾泊岸嗤笑了一声,身形有些踉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凄惨,道:“对,我是真的疯了!”
苏翎颜的太阳穴突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和顾泊岸相处有关的一幕幕接连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没能从任何一副一帧里察觉到半点儿他对自己有爱慕之意。
他是如何能做出这样的行为,说出那样的话的?他可是顾流年的弟弟。
一瞬间,苏翎颜后背一阵发凉,最后定格在她脑海里的,是顾流年被挫骨扬灰的那个梦。
会是因为她?所以兄弟相残么?
“先跟我回去。”她阴沉着脸,上前就欲去拉顾泊岸的胳膊。
毫不意外地被甩开了。
“苏翎颜,你听着,我喜欢你。”顾泊岸一字一顿。
反正已经撕开了口子了,他压抑自己的那些情绪,瞬间都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沿着他周身的血脉奔腾着,争先恐后地想要表达出来。
但最后,都被汇集、精简成为了那四个字:我喜欢你。
这句话,大约是用尽了顾泊岸都从出生以来所有的坦白。
苏翎颜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了,虽然和顾泊岸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能察觉到,这小子绝对是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人,而且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是以性命为注。
“我听见了。”苏翎颜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向了顾泊岸,“但这又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我中意的是承琰君。难道你做这些所有的事,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喜欢我?”
她说对了。
做所有的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苏翎颜--那是顾泊岸内心里最深的执念,几近是他活着的箴言,也是他最难宣之于口的掏心话。
却被苏翎颜用这般呵斥着的话说了出来……
顾泊岸虽有皇子之尊,但一路困苦,那些苦与他而言渐渐都化成了无关紧要,唯有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他石化在了原地。
“跟我回去再说!”苏翎颜的语气软了一些。
现在不想和他讨论这种问题,除了害怕自己忧心的事情发生,她对顾泊岸多少还是有几分关切的。可以说,一定程度上顾泊岸在她心底和苏山山是一样的分量,走到了这样的一副局面里,她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的。
这次他没给顾泊岸反抗的机会,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赌坊外走去。
苏翎颜到达赌坊的同一时间里,南宫彻率领的密室里的人还没等到风云梧的信号,倒是先等来了李首辅的另一批死士。
东殿和谢栗都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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