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教授……”其他医生让开,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厉声道:“让患者家属出去,不要干扰抢救……蓝医生,转icu。”
玄烈昊被玄教授从身后扯开,他怒斥道:“你们家属隐瞒了患者刚分娩完才4天的事实,产妇的凝血功能与常人不同,极易发生大出血。好了,现在出事了,要我们来殉葬?早干什么去了?”
早干什么去了?玄烈昊?
他脑海昏昏沉沉的,胸口处如像被人死死的梗住了呼吸。他记起在回途航班上,他如突发心肌梗塞那般的心痛,他在商务舱的走廊里,扑的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他后来知道,那时候,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苹苹,那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唤我:玄烈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你有没有还奢望过我会来救你?
icu蓝色的厚门把他和她隔开。玄烈昊似乎回复一贯的冷静,把话儿说得很轻:“风啊,以前我以为,这是一件小事。一个小手术,完了之后,我给她补偿一切,如一盘生意,彼此之间无拖无欠。即使会痛苦,但不管是我,还是她,都可以承受。我没想过,有可能会搭上她一条命。”
“嗯。”玄烈云站在玄烈昊的身后,叹气。他和玄烈昊同甘共苦多年,如今却实在找不到话头来安慰。
“别多想,玄教授刚才也说过:病情稳定了,也没再继发出血。”
“嗯。”他低低的应,像是要说服玄烈云,更像是要说服自己:“她不会甘心这样走的。”
icu是24小时的全封闭病房。郑苹病情稳定后,可以进食少量流质,几经申请,何姨每天可以进去探视郑苹一次。她每次从里面出来,玄烈昊迎上去,何姨都只给他一个冷眼:“郑小姐没说过话。”
他和玄烈云一起厚颜的求玄教授,玄教授只是推了推眼镜:“我认为,如果想让患者活命,你最好回避。”
他了然的往后退了两步,没作坚持。前天两个护士出来,八卦的交流消息时说过这样的话:“6床的,今天一清醒,叫了声‘玄烈昊’,便开始扯身上的引流管。引流管要是扯断了,我们中午就别想有时间吃饭。”
他明白,现在的自己是她病情的催化剂。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惹她激动。
10天后,郑苹转出普通病房。傍晚,何姨从病房出来,对玄烈昊说道:“她想见你!”
“真的?”他想要像从前一样处变不惊,但却控制不了掌心的手汗。她要见他,也许是审判,也许是责难,也许是……但,她终于想见他了。
郑苹半坐在病床上,身上再没有那些触目惊心的大小管子,柳条间纹的病人服干爽洁净,头发也精心的梳理过,消瘦的脸颊衬得一双眼睛更大。她拔了拔头发,再以拔头发的手指了指床边的短椅,他坐下。
她没有他所预料的仇恨和怨气,只是很认真的与他平视:“玄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我现在身体好很多了。所以,我要回去了。”
他眸光深深的望着她,刻意忽略她声音里流露的中气不足,淡淡的笑:“嗯。你住医院住闷了,那就回家吧!”他还执起她的手掌轻轻的捏住:“女儿出生后都没见过一天妈妈,确实不太像话。”
“玄烈昊,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郑苹沉静的眼波微漾波澜,她实在无法理解玄烈昊的思维,在她被他谋害献肾,然后大出血抢救,差点死于非命之后,他居然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哦,你的意思是现在马上就回家?但我觉得有必要请示一下玄教授。”
“你……”她盯着他看,他薄唇向左边轻咧出笑纹,眼睛亮亮的:“唉,你每次劫后余生看着我,都是这种眼神。苹苹,我……会吃不消。”
他的脸真的升起一抹红晕,如果还是第一次在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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