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武凝目往阻路的几人望去，眸中顿时寒芒乍闪。

    走在最前的那人阴沉着脸，正是上灵门门主屠离，他的目光只在杨不武身上停留了数息，便落在了更远处的白牙子身上，眼中尽是轻蔑与嘲讽。

    白牙子走上前，白眉微挑看着他　　两位宗门师长四目对视，如剑芒般的锋利目光毫不掩饰地刺向对方，天都府衙关于灵脉的一纸判书已经将潜鳞剑院与上灵门的数百年恩怨推向了鱼死破的地步。

    “白院长真是好运气，高徒先天残脉也能再续。”

    “屠门主不必羡慕，天地之间自有天理公道。”

    屠离手指着白牙子，狂傲地哈哈大笑起来，微哑的笑声显得格外阴冷，“白院子须发皆白，却还是没有活明白。”

    白牙子的眉心拧成一团。

    “这世间最大的公道是什么？”屠离收敛起笑容，眯着眼睛，握起手中的拳头放在胸前，沉声说道：“是权利，有权利才有公道。”

    他的眼尾扫了杨不武一眼，接着说道：“我知道白院长记挂那四口灵脉，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这高徒必要参加三个月后的龙吟剑宗下院武会，争夺观看轩辕墨轴残卷的四个名额，我们就再加个赌彩如何，若是他真进了前四名，上灵门便将那四口灵脉脉口奉还。”

    “若是他不能进前四……”屠离指着杨不武，发出一声冷笑，“潜鳞剑院最后那口灵脉脉口也就不必再留了。”

    白牙子银须微颤，以四赌一，这屠离是何其的嚣张，如此赌法就是欺潜鳞剑院院下无人，认定杨不武三个月内境界不可能有很大的提升。

    杨不武的眉头深皱，袖笼中的双拳紧握，这种人格上受到的侮辱在他第一次见到屠离时就有过，而当他后来知道上灵门原来是二皇子一派要将潜鳞剑院赶出天都城的马前卒后，这种恨意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杨不武回头望向师傅，看着那苍老而隐含忧愤的眉眼，他很不忍，他感觉心间一阵痛意。

    只沉默了一息，他就向着师傅微微点头。

    点头的意思就是要师傅答应下这个赌约，若是连这赌约都不敢接，潜鳞剑院还如何在人前立足，不过又多了一个让上灵门耻笑的事由，更何况这场赌约的背后牵扯到的是太子之争，躲避不是办法，只有直面而行才有出路。

    白牙子看着杨不武的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毅然望向屠离，沉声道：“割袖为誓。”

    一声布绸撕裂声响起，白牙子左手上的一截袖笼落地。

    “好，割袖为誓！”屠离也撕下一截袖笼扔在地下。

    屠离脸上冷笑不止，“那白院长可得用心教授，高徒现在还是‘半境’之身，离下院武会可没几个月时间了。”

    他又转身向着几位弟子，别有用心地说道：“若与白院长高徒在魏陵中见了面，你们可得好好关照关照他。”

    说完便笑着扬长而去，弟子们也是发出一阵讥笑之声，其中一位服饰打扮贵气逼人的少年更是一脸桀骜地盯着杨不武。

    杨不武平静地看着他，只觉得甚是眼熟，想了想后才恍然大悟，这少年正是当初寻访潜鳞剑院时，杜三郎向他说起的上灵门弟子，忠侯家的公子西门亮。

    ……

    ……

    出了魏陵集市往北走，没走多远就能看到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壮阔神道，这样的神道在魏陵中共有十三条，分别通往十三座帝王陵墓。

    杨不武要前往的是魏惠陵，这位大魏国的第六位皇帝，在史书的记载中，以沉迷炼器而六十年不上朝而得名。沿着被月光洒得像雪一样白的神道而行，从看到那座山一般高的惠陵墓到真正走进惠陵陵园，杨不武还是用了很长的时间。

    眼中一片颓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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