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诩尘和顾瑾郗的关系如此,大抵也听说过。
威名远扬也就到这个份儿上了,宸恒很骄傲的样子,笑得毫无遮掩。
站在甲板上,阮采苓都觉得有些冷,可是面前这人依旧摇晃着折扇,并且站得稳稳地,阮采苓瞥了一眼宸恒的下盘。
虽然这人很明显不会武功,可是下盘却极稳,刚才的速度飞快,不留一点痕迹。
宸恒不会武功,但却是个轻功高手。
阮采苓淡漠道,“不仅如此,凭你的轻功,怕是一般人也追不上你,遇到了绝顶高手你跑就是了,的确是死不了。”
“你又知道”这回宸恒总算是露出惊讶的神情了。
换做阮采苓骄傲,她微微颔首,捏着手帕指了指宸恒的下盘,“你不会武功内息可以感觉得出来,但是你下盘很稳,这样摇晃的甲板上,且不说我和青芮是弱女子需要相互搀扶,就连船工都得扶着船身才可以稳定,你站在中央,却不需要任何的支撑,纹丝不动,你是个高手。”
宸恒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拉着绳子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船工,穿着小厮的衣衫,正在忙碌着。
心思缜密,没有任何漏洞,宸恒这才对着阮采苓微微欠身,扇子遮住胸口的位置,“大小姐果然不一般”
“你是盛国人”
在阮采苓面前停留太久是宸恒的失误。
他本来是觉得顾瑾郗和阮诩尘在忙,阮采苓一个人无聊在船上来回转悠,虽然顾瑾郗已经警告他不要轻易靠近阮采苓,可宸恒若是能听话,也不会有现在了
却不成想,他透过阮采苓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反而被阮采苓看的透彻。
莫非,阮采苓也可以看清一个人的内心
阮采苓凝视着宸恒的缓缓落下的手,只有盛国的人行礼才会一只手停留在胸口的位置,阮采苓还知道,这是最高阶的礼仪,说明行礼的人非常敬仰这个人。
之前在国宴的时候,阮采苓陪伴阮祁入宫,就见过盛国的人给皇上行礼,用的就是这种最高阶的礼仪。
宸恒直起身子,笑容总算是和方才有了些许不同,虽然依旧带着明朗的笑意,却给阮采苓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大小姐身居阁中,知道的却不少,你见过盛国人”
小心翼翼的瞅了宸恒一眼,见他不像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阮采苓才说,“很多年前见过,在宫中,盛国使者来送贡品。”
“哦,是么,他死了,死在回国的路上了。”
阮采苓侧着身子,身上浅紫色长裙也被风吹动,静默片刻,阮采苓才说,“所以呢你为何告诉我”
宸恒长呼一口气,开始在甲板上来回走动,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宸恒的手已经攥紧,阮采苓注意到这一点,垂下手臂,右臂轻轻晃动三下,莲花护腕已经开启,若是宸恒动手的话,至少也能护住一二。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们所忠于的一切,实际上并非你们看的那样,罢了,不说也罢,走了,回去睡觉了风太大了”说着,宸恒依旧露出了那种笑容,却留给已经准备攻击的阮采苓一个背影。
如此的寂寥。
“小姐,这个人好奇怪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啊”青芮抓紧了阮采苓的胳膊,指甲都要掐进肉中,不过阮采苓也看着宸恒的背影发起呆来,好半天才低头收了莲花护腕的机关。
微弱的声音几乎要被海风吹散,“或许是可怜人吧。”
顾瑾郗连着忙了好几天,总算是在管家对阮采苓说即将抵达的时候,推开了阮采苓房间的门。
这些时候,他们虽然在同一艘船上,可是就只有在早中晚饭的时候,会在大厅见一面,然后顾瑾郗和阮诩尘他们就凑在书房中,中途也不知道出没出来过,反正阮采苓是没看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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