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再睁开,已经天光大亮,连阳光都透进了屋子里的地毯上。
季得月准备掀开被子起身,突然发觉手不能动,而且胸前耷聋着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将她禁锢的动都动不了。
季得月回过头,在他的怀抱里转了一个圈,就见娄台疲惫的脸,和那微动的睫毛,却没有睁开眼睛。
季得月心疼的在娄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他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来他的病痛让他极其的痛苦,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导致现在她在他怀里动,他都没有反应。
季得月拉好被子,窝在娄台的怀里,老老实实的,偶尔睁开眼调皮的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醒。
难不成昨夜梦中闻到的香气是真的,她将梦境与现实搞混了?
昨夜入睡已经十二点以后,也是进入到最深沉的睡眠时候,唉,季得月一拍脑门,她不是在等着娄台回来吗,怎么回来了,自己反而掉链子了。
他应该非常痛苦,不知道抱着她入眠有没有减轻他的病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得月又昏昏沉沉之际,旁边的人动了一下,季得月瞬间清醒,就对上了那一双充满红血丝的双眸。
他的眸很有震慑力,像是能穿透季得月的身体看到她的心。
季得月被他那陌生的眼眸吓了一跳,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道:“你是不是太累,那你再睡会,我给你揉揉眼睛。”
本来是温暖时刻,娄台的动作却狂野没有分寸,他大力的握住季得月的手硬生生的扯开丢在一旁。
在季得月呆愣之际,他一把扯住季得月的胳膊,野蛮的把季得月整个人从怀里扯着坐起来,表情都纠结在一处,愤怒的眸喷着火似的,吼声如雷道:
“你是谁,到底是谁?”
季得月被他的表情镇住了,嗜血的眸,露出凶残的本性,拎她就像拎鸡子一样,他这是怎么了?
季得月虽然对此刻的娄台很陌生,但理性告诉她,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样,季得月,要有点耐心,慢慢说。
于是,季得月一番挣扎过后,微笑着扯了扯娄台的胳膊柔声问道:
“你是不是做了噩梦,不要怕,我在这里。”
娄台突然流下了眼泪,他努力的睁大眸,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半笑半痴的道:
“是啊,你一直都在,而我却不知道,可笑,真是可笑,我是不是很好耍,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噩梦,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噩梦,从天而降的噩梦。”
第一次她离开,他醉生梦死的那些日子,非常人所能理解,也是他第一次因得不到的东西而撕心裂肺的痛苦。
第二次,若他没有遵从内心的感觉选择她,选择无条件的接受她腹中的孩子,选择抛弃真心待他的“徐然然”,那此刻她在哪里?
她可能已经离他而去,也许是真的,她真的是准备离他而去吧。
他从来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却三番五次被同一个她戏弄,抉择,答案,承诺,他像是一个转换角色表白的丑。
娄台看着面露疑惑,装作无辜清纯无暇的季得月怒吼道:“你看着我在你的面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心翼翼,鼻子被你牵着走你是不是很爽?
你想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你想来就来,随意就是另一个身份,甚至最后还能编造一个另外的真正的自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季得月瞳孔放大,惊慌失措的看着娄台,双手握着娄台的胳膊,泣不成声的摇着头道:
“你都知道了?……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有意伤害你!我…………”
娄台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制止了她把话说完,扯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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