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很少哭,她眼泪落下来的时候,她自己也知道这是懦弱而无能的表现。
但她心里的疼不比尉迟醒的少。
如果他生在草原普通的贵族家里,在辽阔的自由地上奔腾驰骋,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一举一动,都有镣铐枷锁,自己引以为傲的才学身手都要藏起来,甚至在想要一展时,被暗处的线绊了个大跟头。
“哭什么啊……”尉迟醒半睁开眼,发现自己掐着她的手,便松开了,“对不起,太疼吧。”
沐怀时用手背把眼泪抹干,为了更像雷云清而化的妆一下就被擦花了“不疼,不疼的,你没死,我这是开心。”
尉迟醒稍微好受了些,抬起了手摸了摸沐怀时的后脑勺。
有风从他脸上荡过,风中混着一丝冷冽但不傲慢的清香。香气进入尉迟醒的肺腑里,那股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疼痛忽然被压制了下去。
尉迟醒混沌的视线逐渐恢复了清明,他发现有好多人围着自己。
有哭花了脸的沐怀时,有面前故作遮掩的苏灵朗,还有自称粗人的统领,他手里还端着一碗冒气的热水。
香气渐渐从不可捉摸变得浓了些许,尉迟醒站起来,看着一手端水一手挠头的统领“统领有心了。”
“那是什么?!”围在尉迟醒身边的一个守卫突然指着尉迟醒身后高呼。
尉迟醒下意识回头,他知道自己将要看到谁,这份先知的重逢并没有让他的惊喜减少半分,回头的过程里,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天空中有人展开半透明的双翼飞来,雷州浓厚的云层裂开一条缝隙,天光照在她的身后,给她度上一层温暖而神圣的光亮。
阿乜歆挥着巨大的气流羽翼,她从未如此急切过。
她只想找到自己的朋友,缓解自己的百无聊赖。但突然之间,她的神识像是受到了召唤,双翼突然生出,带着她冲上云霄。
然后羽翼不断增大,一展便是山里,她在最高点往下俯冲,向着冥冥中吸引着自己的地方而去。
然后她看到了尉迟醒,他的脸色不太好,却依然笑着看自己。
阿乜歆落在城墙上,朝着尉迟醒跑来。
尉迟醒转身正对着她,沐怀时突然发现,尉迟醒的眼神,与他看所有人事物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他带着期待,看着从天而降的少女。
尉迟醒心里藏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这让他清澈的双眼看向大多数的事物时,都没有了应有的期待。
就像知道花何时会开,会开成何种模样,会开多久一样,因为了解,因为不在意,而并不期待。
可他看着钦达天,就像等待着惊喜一样。
少女时期的失落是沐怀时从未想过的事情,但它突然就来了。
比心脏被人挖去还要落寞几分。
阿乜歆急切地跑向尉迟醒,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样子,她心里松了口气,有块大石头落了下去,释放了她收紧的心脏。
“急得我翅膀都变大了。”阿乜歆放慢了步子,走到尉迟醒身边后就停下了。
如容澈所见,他们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没有寒暄。
清冽的香气萦绕着尉迟醒,即将冲破他血脉的灼热力量得到了安抚,逐渐安静下来。
他这些年其实一直谨慎地生活,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尉迟醒悄悄地深呼吸了几下,贪婪地享受着片刻安宁。
沐怀时退后了几步,离他们很远,望着他背影觉得不合适,又低头看着地面。
“你这人!”池照慕觉得眼前这个人说话的节奏足够把人气昏头,“你以为救不回这个人,太辰皇帝会放了你们吗?”
池照慕用的这个你们,让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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