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一路在石板道上撒下干枣干桂。
沐怀时隔着头纱远远地看最前面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背影十分熟悉。
他穿着一身黑衣,用红线绣着花纹,和自己身上的金纹红衣似乎是一对。
如果有可能,沐怀时倒真的希望是他。
尉迟醒本人,走在最前面,总感觉周遭人看他的眼神有些许不一样。
“这不是婚服吧?”尉迟醒心里猛打鼓,偷偷低眼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
在靖和皇城中时,尉迟醒见过几次婚礼,男方身上的衣服仿佛都是玄底金线,头顶翡翠发冠高束。
队伍穿越过雷州城主府里长长的客路,走到了正关前的石梯下。
随行的所有人突然停了下来,大堂前的礼仗响起,他们纷纷低头往两边撤开,夹道迎接新娘前来。
沐怀时不太懂他们规矩,眼前有路就走路,眼前无路就停下。等所有人撤开后,她就走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玄袍人。
尉迟醒能感觉到背后有人走近自己,他知道那是城主的女儿,但他不敢回头。
心里的退堂鼓打得咚咚作响,尉迟醒手里还抱着酒厮给的长木盒,他总感觉这事真的不对。
沐怀时走到了他身侧,尉迟醒不敢偏头,尽管大概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些什么。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尉迟醒在心里默默地碎碎念。
礼仗鸣完,雷州城主从大堂中走出来,脸上春风得意地看着石梯下的一对碧人“姑爷,还不快些带我女儿上来,拜过天地星辰,永结同好之心。”
委实来说,尉迟醒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的感受,是在走来的路上。
谁又能想到自己会从一个吹唢呐的人,变成了成亲的人。
然而城主的女儿仿佛并没有认出夫婿哪里不对劲,她很自然地搭上了尉迟醒的臂弯,将自己的五指与尉迟醒的五指交握。
尉迟醒不敢看她,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挣脱开“姑娘,我不是……”
她仿佛是没听见,提起裙摆就往石梯上走。
每走一步,等候着的随从就往他们身后的石梯下撒一把干果“佳偶天成,相敬如宾!”
“良人壁偶,举案齐眉!”
“如鸳如鸯,儿孙满堂!”
“……”
尉迟醒面上没有动静,内心慌得一匹,他眼神瞟着喜气洋洋的随从们,压低了声音问自己身边的人“姑娘你没见过你夫婿吗,你看看我是他吗?”
雷城主笑呵呵地拉过尉迟醒,让手下接过他手里的长形木盒,慈爱地抓着尉迟醒的手腕,把他往大堂里拖。
堂内宾客满座,尉迟醒尴尬地回应着他们祝福的目光。
堂前奉着一尊石刻的星算标识,喜娘和证婚人站在左侧等待着新人。
雷城主拉来了尉迟醒,满意地站在了石刻右侧,点点头示意证婚人婚礼可以开始了。
证婚人往前一步,满座宾客全都站立起来,等待着他说话。
“星辰在上,”证婚人沉声开始,“诸天神佛见听。”
“今此良辰,有佳偶……”
在证婚人的语句里,在场所有人都连连点头,尉迟醒环顾着众人,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孤独。
他低头去看城主的女儿,虽然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但从这样安静的状态来看,她仿佛对自己这个一次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并不抗拒。
等于雷州成婚是从大街上拉个人就行了?
“桥生公子,少城主雷云清即将成为你的妻子,你可愿许下诺言,一生爱她?”
证婚人慈祥地看着尉迟醒,等待着尉迟醒点头许下这个,每对夫妻都要许下的承诺。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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