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互相看不顺眼。
“那你跟我走?”李灵秀试探着问她,“我们两个女孩儿在一起不是更好相处吗?朔州新贡了很多织绣,我叫他们给你做衣裳?”
阿乜歆伸手张开五指在自己胸前挥了挥,用嘴型跟尉迟醒说了句再见。
“走吧。”阿乜歆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路过古逐月的时候拍了下古逐月的肩膀,降低了声音对他说,“我下次再来找你,给你带好看的衣服和好吃的,等我。”
“马厩里有个人,在躲她。”
李灵秀追着撒欢的阿乜歆离开了,古逐月走到她刚刚放马草的地方,果然有个人缩在那里。
“出来吧,”古逐月看着那个灰头土脸但是依旧贵气非凡的少年,“公主走了。”
尉迟醒站了起来,拍了拍被自己衣服带起来的枯草,古逐月斜眼看了一下他,伸手把掉落在他头顶的一点马草摘了下来。
两个人中间隔着个粗砺的石质马槽,尉迟醒站在马匹中间,古逐月站在旭日余晖里。
星尘神殿里两颗非常的命星轨迹在这一瞬间交叠,红色的霸星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光芒,白色的命星也不甘示弱。两颗命星争辉,四周的命星一下被衬得黯淡了下去。
容虚镜站在穹顶之下,抬头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她松开手,透明的长杖化作星辉四散而去,头顶银色树枝状的发箍也随之消散。
“容砚青。”被她的声音喊出来,这三个字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拒人千里的高傲。
容砚青从阴影里走出来:“尊位。”
容虚镜一伸手,一颗命星从穹顶飞下来,萦绕在她的掌心。她把命星递给容砚青:“找人去查她的往事,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全部。”
容砚青偷偷闭眼感受了一下这颗星星主人的身份,他恐惧地睁开眼,很是不能理解自己家主的决定:“尊位,这是?”
“启阳夫人。”容虚镜淡淡地说,“天下没有本座查不得的人。”
穹顶上那颗红色的霸星,本该在永定八年就永远寂灭,但今年年初,霸星出现在了皇城的命星海里,容虚镜发现了它。
也发现了它的宿主——
——尉迟醒。
但尉迟醒的母亲,早该死在了十六年前的围剿里。
“不该问的不要问。”容虚镜看着容砚青的头顶,他深深地低着头,但容虚镜依旧知道他想问什么,“本座要去南行宫,新的观星长老就在这一批新进来的门徒里,你选出来。”
观星掌天北,观尘司天南,容砚青刚把自己的银牌交给司星观,尊位给他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从资质差不多的门徒里找出未来掌天北一方命星的人。
容砚青心里苦笑,不知道该觉得荣幸还是该觉得被刁难。可能容虚镜是真的不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的天分。
“怎么?”容虚镜的尾音轻微上挑,是个疑问句。
“下职领命。”容砚青半跪下去,右手按在心口。
“是你在喂我的马?”尉迟醒看见身侧是自己马,转头问自己面前这个少年。
他很瘦,穿着灰色粗布衣衫,一根破旧的深蓝色腰带扎在他的腰间。敞开的领口可以看他深刻而漂亮的锁骨,这是瘦带来的美的馈赠。
不同于奴隶们的低眉顺眼或者是阿谀奉承的神态,古逐月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子倔强和对这个世界的不服气。
“你叫什么名字?”尉迟醒问他。
古逐月双手交叠,深深地鞠下一躬:“禀醒公子,下奴姓古,名逐月。”
“古逐月,”尉迟醒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追云逐月,四荒同晨,八陆不昏,饮平江之水,与天地共生。令堂是对你寄托了成大事的期望。”
古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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