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你的腿,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季典看着季太妃拖着的那条腿,明显与另一边不一样粗细,这是多年的伤才会造成现在这样明显的不同。
季瑶没有说话,一步一步走回到了帘子后。多年来生活在这个僻静的院子,她只有在帘子后面才会找到自己,才会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我的腿怎么样,父亲还会关心吗?”
“瑶儿,父亲对不住你!”
季典说着,眼底有泪花闪烁。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二十年的时光荏苒,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原本娇俏明朗,总是会笑着揪着自己的小胡子喊着爹爹的女儿,现如今身残不说,还满脸戾气。
“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这些年所受的煎熬烟消云散了吗?”
“瑶儿,父亲也不想将你送进这个魔窟啊!他为了求先皇收回成命,在宫门外跪了两天两夜,甚至做好了抗旨的准备!”
“通儿,别说了!”
季太妃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兄长眼看着自己要被送给那个一脚已经踏进黄泉的老皇帝而无动于衷,她以为他们对圣旨唯命是从到了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的地步。
季通没有听季典的话就此闭嘴。
“瑶儿,我知道你这些年恨我和父亲,所以二十多年来都不愿意见我们。当年,我们并没有不管你,父亲进宫求陛下收回成命,却被拒之宫外,他在宫外跪了两天多啊!父亲在走之前将虎交给了我,交代我哪怕是违抗圣命,抢也要把你抢回来!却没想到你被提前从府上偷偷地劫走,当我得到消息追去的时候,遇到了宫里隐卫的伏击,跟随我的弟兄们只有我活了下来!你知道这些年季家为何被冷落,不再被重用了吗?就因为当年你被劫进宫的时候,我跟父亲抗旨不遵。”
季瑶坐在帘子后面,愣神听着季通的诉说。这些年她恨战家,也恨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恨他们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来救她,可是她忘了,哪怕季家权利再大,都有一个君字在头顶压着。那就意味着一个皇帝想做的事,无论多么荒诞,身为臣子反抗成功的几率都不会太大。更何况,季家手中的权利还有限!
沉默片刻之后,季瑶再一次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被岁月和仇恨侵蚀的容颜缓和了下来,她来到季典跟前,弯腰将季典搀扶起来。
“瑶儿……”
“爹,女儿错怪了您二十年!”
“是爹没用,保护了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却不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季瑶将季典搀扶着坐在椅子上。
“瑶儿,你放过重非吧!”
季瑶扶着季典的手臂僵了僵,脸色也恢复之前的冷淡:“我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重非是你哥哥的孩子,是你的亲侄子啊!”
“不是我不救,而是无药可救!每一次毒发,都会深入一次血脉。”
“你不是有解药吗?”
季通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解药只是用来缓解他的痛苦的,救不了他的命!”
这个结果,连季赫离都没有想到。
“瑶儿,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那还是你哥哥的孩子啊!”季典爱季瑶没错,可是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儿,是说不出的心痛。
“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拜战家所赐!”季瑶嘶吼着,面目狰狞,“我能活到今天,全是仇恨在支撑着我,重非是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吗?”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面对季典的责问,季瑶反笑出声:“我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就不是原来的季瑶了,你们是忠臣,誓死效忠战家。我不一样,原本我也想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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