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在拉扯挪动中在苏游冲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红色血线。刚刚解毒的苏游冲脸色惨白,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刀锋又入肉几分。苏玹内心担忧,面上却更加淡定。
“不管我是不是太子,百姓都不会拥戴一个弑父谋逆的乱臣贼子。”
“住口!苏玹,你现在如果自刎,我就放了父皇。否则……”苏钰说着,剑又往里压了压。
“苏钰,你若是想杀你父皇就赶快动手吧!你把他杀了,苏玹正好可以马上登基了,说不定苏玹会感激你留你一命。”凌烟歌自太和殿的屋顶飞落下来,一身劲装从天而降,潇洒却有一种无可言说的美感。
“哦,对了,你在江州城的各个街道下埋得火药已经都被蒋家公子们挖了。这会儿估计蒋奔已经带兵进城了。”凌烟歌言笑晏晏。到了苏钰耳中就犹如晴天霹雳。
“不可能,街道下的火药是寿宴前我命人从城外挖地道通到城里,从地道里埋进去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不可能!”
苏钰也知道那四万人马根本守不住城门,所以最后的杀招其实就是在援兵进城后,埋在底下的火药。
“苏钰你疯了吗?你知道那些火药足以让整个江州毁于一旦吗?全城的百姓,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你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听了凌烟歌说的,苏玹和苏游冲都变了脸色。可以想象,一旦引爆,那将是何种灾难。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铠甲浑身浴血的士兵跑到殿前,跪到苏钰面前,带着哭腔说:“王爷,四个城门全部失守,蒋将军带着大军已经到了宫门,我们……我们败了。”
说完士兵低垂下头,再没有任何的斗志。
“你是如何知道街道下面埋了火药的?”苏钰不甘的看着凌烟歌。苏玹这个太子都不知道的事,战长缨是如何得知的。
“狩猎的那天,我陪千紫公主逛街,那时我们牵着马走在路上,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我和苏玹被你追杀,九死一生回来后这江州城就变天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就算不懂军事也不可能蠢到没有完全掌握那十万镇就凭你那四万人马就想造反,你是一个那么谨慎有城府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说明你有更大的杀招。前一天晚上我在回驿馆的路上听到街上的马蹄声我才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那天我和公主在街上人来人往又有小贩的叫卖声,掩盖了马蹄声踏在地上声音的不对,而那晚夜深人静,我才听出了端倪。地下被挖空马蹄踏过的声音和踏在实地上是不同的。”
在一旁的苏玹没想到发现这一切的竟是凌烟歌。因为没有人会去听马蹄声有什么不同,自然也就不会发现问题所在。就连他自己也都不知道苏钰的杀手锏是要几十万军民陪葬。
“不,我不认输,我没输!”苏钰仰天大喊,双眼血红,额头青筋暴起。
他苦心孤诣,制造假象就为那最后一击,为什么却会被一个小小侍卫毁了他的布局。一阵气血翻涌,苏钰手中的长剑掉落,一个踉跄,半跪在地。
“你这个逆贼,竟然想要杀害父皇,其心当诛!”
苏珩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将苏钰掉落的长剑送进了苏钰的胸膛,从后背穿出,然后扶起一旁虚弱倒地的苏游冲远离苏钰。
“父皇,您没事吧?快叫太医。”
一连串的动作无缝衔接的那般自然,就是一个担心父亲的好儿子。
“父皇,都怪儿臣识人不清。以前一直以大哥为榜样,希望能成为像大哥一样德才兼备的人,为父皇分忧,却不想他竟包藏祸心,企图谋反。儿臣有罪,请父皇治罪。”
跪在苏游冲面前的苏珩一个头磕在地上,就那样保持着认罪的姿态。
“起来吧,父皇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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