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告诉了母后那个残酷的事实,亲眼目睹她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求生意识!以解心头之恨。母后才会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病逝!
可是,你身上的熏香是那样的特别。
那一天,躲在大殿角落里的我,就那样不经意的闻到……
我抬头看着负手站着的父皇,他收起面上的情绪,走到身旁低头看我,涩声道:“从今以后,有朕护着你,谁也不能伤你半分!”
外面的天际乌云滚滚,终于下雨了,几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室内的的每个角落,照着父皇青白的脸色,他深沉的眼眸底下此刻却被雾色所遮,朦朦胧胧,好似隔着一层什么东西般看不清情绪。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轰隆隆的雷声直直震入人的心肺,倾盆大雨哗啦啦下了起来,大滴大滴的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窗棂,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心头莫名的酸楚,我上前扑进他的怀中,热泪在眼底翻卷,却没有流下来……
董夫人当夜于明华宫忽患疾病,暴疾身亡,父皇厚赐了董氏一族,夙缡楚烨被交由秦昭仪抚养,已近疯癫的刘昭媛与二皇子亦被父皇贬去章台别宫,没有传召不得归京。
所有事情仿佛在一夜之间尘埃落定,而我却病了,病的很重。
我闭着眼躺在床上,脑海里疯狂的回旋着昔日遥远的回忆。
离宫的梨花树下,母后一身白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面上温婉的笑意忽而不见,转而变成一种切齿的痛恨,“我为什么我会生下你?为什么要生下你?为什么?”
她的面部渐渐的扭曲,指着我狠狠骂着,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厌恶与憎恨!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去,立刻就消失在她的世界中一般!
年幼的我大声的哭着攥紧她的衣袖,“母后不要,我是你的筱雪,我是你的女儿啊!母后!”
她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尖声的哭叫着,却瘫坐在地上喃喃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
……
父皇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冷冷的看着我,“你竟然模仿你母亲的笔迹、故意淋雨生病来骗朕!朕不想再看到你!给朕滚回平邑!”
……
泪水大滴大滴的打湿的衣襟,我呜呜的哭着,却感觉一双略带薄茧的手为我轻轻拭去腮边的泪迹。
睁开眼睛,面前的男子慈爱的看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做噩梦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委屈着低低道:“父皇,我梦见你也像对刘昭媛和二哥那样对我,把我赶出帝都,再也不理我。”
他微笑着摸摸我的额头,“傻孩子,朕说过,要给你天底下最好的一切,君无戏言。”
我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破涕为笑,伸出手俏皮道:“我们来拉钩,拉过钩父皇就不能反悔了!”
父皇笑着伸出小指勾住我的指头,两根手指勾在一起,
我咯咯的笑着,“拉钩拉钩,一百年,不许——”
胸口却一阵气血翻涌,呼吸猝然哽住,心口疼的几乎连呼吸都不能,斗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我抽搐着艰难呼吸着。
父皇面色一紧,紧紧抓住我胡乱在空中乱抓的手,他的掌心传来温热的温度,驱散了心头那漫步边际的惊惧,我微睁开眼帘,面前的嬷嬷上前麻利的取出腰间香袋里的药丸喂我服下。
父皇惊异问道:“这是什么?”
嬷嬷迟疑片刻,仍是镇定答道:“公主早年被董氏下药,患上了这严重的气疾,每次发病时只有这药丸能解病症。”
父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又问道:“朕忽然记起一件事,上次陈夫人那里收到的密信,查了许久也找不到写信之人,你们可知是什么人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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