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丹青好,更擅绘花木鱼蝶,乐器之中箫较熟练,最擅长的莫过于弹奏箜篌。如此回答,也不算是欺瞒于他。
忆起心头隐忧,她问:“你还想着吟霜小姐么?”
凌飞讷讷看着她,不解此时,气氛正好,她怎的提及那人,恐她误会,他道:“已忆不起她的容貌了。”
龙筱雪莞尔一笑,道:“我也忆不起他的模样。曾以为,忘掉一个人或许会倾尽一生的力气,原来放手亦能做到。”她停了片刻,小心翼翼却故作平静地问:“他日,若是查出陷害你的人是谁?你会怎样?”
凌飞拳头紧握:“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自是以其人之道还诸彼身。不,我要十倍奉还。”
他的恨如此强烈,竟令他不能放手,说到仇人时,他便咬牙切齿。他的恨逾深,筱雪的惧便逾浓。
筱雪道:“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就不能从轻惩处?”
凌飞反问:“什么苦衷?说到底还不是助纣为虐,轻饶仇人便是对自己残忍。若是让我查出害我之人,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她不敢再说下去,突然害怕面对那一天。他恨她,可现在,却拿她当成挚爱的女子。筱雪独自将恐惧、担心一并吞下。面前的他,平静如昔,但眼底却蕴藏着不能释怀的恨。
“筱雪,我虽是皇子,可这世间最爱的便是母亲。那些人如何害我都可以,却累我母亲身亡。他们虽未杀伯仁,但伯仁因而他而亡。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会轻饶害我之人!我亦要他们尝尝亲人离去的滋味。我所品尝过的痛,亦要他们十倍还之。”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在意的人,早与她反目,而她已然放下。心,弥漫着丝丝隐痛,她问:“如若,她所在意的人是你,难道你要折磨自己?”
凌飞品味着龙筱雪的话,此间细思,这内里着实有太多的古怪,呢喃道:“我与崔吟霜大婚当日被人告发,说我图谋不轨,私藏龙、凤袍。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龙、凤袍是如何出现在新房榻下……”他沉吟良久,又低声道:“这件事,倒似与崔吟霜脱不了干系。过往太过相信她对我的感情,居然不愿往她身上猜想,总以为她与旁人不同,没想到她却是害我之人。”
他不愿怀疑,还是她的错。如若她不在月夜下扮作崔吟霜的模样与他幽会,与他说出那些的情话,他何至会认定崔吟霜爱他入骨。
龙筱雪道:“如若崔吟霜真与此事有干系,我想她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与其说是在为崔吟霜说话,倒不如说她是为自己。
凌飞反问:“她能有甚苦衷,我一朝被害,她转身就嫁给了旁人,全然不记得曾与我说过怎样的话……”
那个与他山盟海誓的人是她!不是崔吟霜,她只是助别人荣获富贵的棋子。兔死狗烹,再无她可用之处,便狠心抛劫。龙筱雪想及自身,悠悠道:“若相惜,即咫尺;若转身,便天涯。”这话是说她与表哥之间,何曾不是凌飞与崔吟霜缘份的写照。崔吟霜不懂珍惜,所以他蓦地转身,已是天涯。
凌飞暖声道:“筱雪,你要信我,我定会倍加珍视。”
不知真相时,他许会珍惜,若是有朝一日待他知晓实情,还会说出这般痴柔的话语么?不会的,她是该信他的情深,还是信他的恨浓。龙筱雪能体会到,一个人一生最在意的人含恨而终,那是怎样的痛,而若是这人还是因自己的过错被累及,是憾,是怨,也是恨。
她是清冷的,仿佛世间情爱都不在她的心中,更不在眼下。任他怎般说话,她竟恍似未曾听闻一般,只平静地仰头凝望着夜空。凌飞起身走到她的身畔,惊异地发现她不是在看月,而是阖着双眼,神情平静里却带着些许的享受。
凌飞问:“你在想什么?”
她淡淡地道:“我们真的不合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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