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珍八宝”之说,即七眼为珍,八眼为宝。“你瞧这美砚,打磨之后,石质细腻润泽,抚之若婴儿肌肤,叩之声响深沉似木。我在大理王宫也曾试用,用它贮墨不涸,磨墨无声,腻而不滑,存墨不腐不冻。真正是砚中珍品!”
凌飞听她款款道来,犹似涓涓细流,不由自己地捧握住她的纤手:“筱雪,你便是上苍赠予我的宝。”
“筱雪此生朋友不多,公子算一个,段王子也算一个,有友如此,女复何求。”
朋友,他们终还只是朋友。而他要的比这要多,他不想只是朋友。
凌飞细细地端祥着手中的砚台,越瞧越喜欢,即便是在燕京,这等好砚也不多见,今儿捧在手里颇是爱不释手。
龙筱雪道:“事不宜迟,你还是尽快想办法,如果打开这条商路。”
他沉思片刻,道:“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如若再与燕京中人有联系,只怕会落人口实,坐实我图谋不轨的罪名。要做这生意,也只能在蜀中。这些日子,我会细想。你说得没错,我必须得振作起来。”
曾以为,流放?州就是做个苦役,不曾想,让他来这儿是为了做?州令。皇帝如此,定有用意,只是凌飞猜想不出来。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天朝之大,万里山河,哪里不是去,偏生是在?州。
她喜道:“你能如此想,自是最好。”
凌飞吐了一口气,“事不宜迟,当日皇上下旨说,未得诏令不得离蜀,也未说不得离?州,我想抽时间去趟益州。”
燕京繁华,扬州自古昌盛,而益州是仅次于扬州的另一昌荣之地。凌飞决定去益州,瞧来也是想了许久的。
她问:“你在益州有交好的故人?”
凌飞回道:“四年前,父皇令我平复吐谷浑之乱,我曾在草原救过一队商旅,有位商人便是益州人氏。我想去益州找他,回头我们再多弄些这样的石头。”
龙筱雪道:“那个山谷离此较远。你身子尚虚,就让我带常皋去拣石,你留在?州静养就好。快则五日,慢则八日便回。”
危难之中,一个女子为他设心处地,一心为他,就如寒冬的暖阳,又似炎炎夏日的凉风,最是能打动人心。凌飞面含感激,因近来染上风寒,下颌尖削,额头散垂着几缕发丝,映得一张雪白的脸庞毫无血色,深黑的眸子跳跃着火星。对望的刹那,火星快速化成了熊熊的烈焰,满目炽情地凝望着面前淡漠的她。不由自己地,他缓缓抬手,深情地捧住她温热的纤手。这般的柔弱,就似捧起一匹缎子,然,在她的掌心,却有着浅浅的茧,这样摩擦在他的指间,只卷起心底股股*。
这般情势,是情动,是冷静;是智抑却不能抑,也是欲放而不能放,更是情纠爱缠。他的失态,她的凌乱,是彼此的同时沉陷。只片刻,龙筱雪恢复理智,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她眼帘低垂,含着娇羞,带着惊慌,低声道:“公子,请自重!”
凌飞回过神来,带着歉意:“对不起……”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告诫自己,也是提点他,道:“公子不要忘了,我们……只能是朋友。”
字字如针,扎在心上,痛彻身心,仿佛之前那一瞬的失神,那片刻的温柔和动情和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又道:“待公子平安度过眼下的难关,筱雪会离开?州。”
在她将要离去时,凌飞追问:“你意中人是谁?即便他负了你,伤了你,你也不肯就此淡忘他?”
龙筱雪脱口而出:“你忘不了崔吟霜,我也有自己忘不掉的人。”
她早已忘了表哥,将那个负心人埋葬掉,随同一起埋葬的,还有她青涩年华那一份从小到大的痴情。
再听到那女子的名字,凌飞只觉遥远,近来他甚至忆不起崔吟霜的模样,只记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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