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晴空尚有艳阳,日照高挂天际,午后却开始乌云密布,雷声轰轰作响,阴翳厚重的云层,如吞吐般的怪兽,一道道金色闪光,似嘴边的焰火,而前奏才结束,一道响彻天际的雷声“轰”地揭开序幕。暴雨开始倾泄而下,飞珠溅玉般地打在屋檐上。
休息了三四日后伤口开始结疤。那一晚的刺客恐怕是对单烈积怨甚深,极想置他于死地,由此可想象我的伤口严重之程度。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在换药时,总会不小心瞄到伤口,清晰白骨、烂肉以及新长的嫩肉,三者并齐,委实是件很折磨人的活儿。
换完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阵阵雷雨,一颗一颗从窗沿上留下,不由开始轻轻哼起歌。
单烈在外头敲门,我随意应了一声。
“心情很是不错?”
“因为总算可以离开了。”待在客栈好几日,虽有伤在身,却也依旧不想一直待在同一处。
单烈点了点头,看着我手臂上的厚重纱布,突然说道:“风姑娘。”
“怎么?”
“让妳一姑娘受伤,于情于理都实在说不过去。”这些日子以来,每当单烈看见我的手伤,总会心怀愧疚。如若是以前,看到好好一双手臂变得血肉模糊,我大抵也会为此大惊小怪,但不知是否因为曾经得绝症而绝望过,现在的自己竟能在这种状况下忍受下来。
毕竟,如今的这具身体,恐怕只是某个恰好死去灵魂的肉体,在阴错阳差之下,意外将我的“灵魂”给吸进去。
失去了灵魂的肉体,和肉体已腐烂的灵魂。曾经走过一趟鬼门关的人,还能睁着眼、说着话,靠着自己意识而行动,已是万幸。
我用没受伤的手挥了挥,笑道:“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在意。”
“不行。”单烈认真的摇摇头:“无论如何请让单某对姑娘负责。”
“……啊?”
“请妳放心,单某承诺的事,定会做到。”
负责?负什么责?……我胡里胡涂地想了半晌,一个念头猛地蹦跳出来……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意思?虽说这似乎是寻常古装剧中常有的剧情,恰好我现在容貌又生的还不错,然而实际发生在现实,但这如何得行?
心中组织了一下拒绝的话,但即便是如此,还是禁不住紧张地红了脸:“单,单公子,关于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我并非不讲理之人,怎会强求您负责呢,您说是吧……”
这下换单烈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他呆了一会儿,好似明白我话中的意思,脸倏然红了起来,立时眉角直抽,说道:“妳误会我的意思了。”
“什么?”难不成他不是想娶我负责?
单烈望天,似乎不知该作何表情。恐怕是因为他自己也发现,方才说的话带有歧异。他深呼吸几次,好不容易冷静了些,才说道:“风姑娘,我只是想带妳去治伤,因为之前答应过妳,不会让妳留疤。\ot
“……”
果然,入境要随俗,不可用现代人思维带入古人思想,更何况,对方还不是我过去世界认识的古人。
此一插曲很快被遗忘,我俩的个性果断又迅速,提完这事没几天,便已经包袱收拾妥当,连长途用的马车也备好。我扶着自己的左肩,坐进车厢里。初来乍到独孤王朝,许多事物都让人很是好奇,光是一辆马车也能让我研究上半天。
单烈和车夫说了几句话后,便径自的跃上另一匹黑马上,手执缰绳,双脚夹紧马腹,率先开道。车夫则驾着马车,跟在单烈身后慢悠悠走着。
马啼达达,路途颠波,踏起黄土尘沙飞扬。周围景色慢慢转换,三月的池中开满荷苞含苞欲放,蜻蜓点水,在平静的湖中激起圈圈涟漪。原本在前方的单烈,放慢了速度,缓缓骑到车窗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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