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在两天后举行。

    雨雾朦胧中的江城墓园更显萧瑟哀伤。

    一天下来，唐山南的情绪已经逐渐平稳下来，但体力上多少还是支撑不住，所以秦桑一直在左右照顾着，和忙前忙后的唐季琛交集甚少。

    上车离开墓园前，唐山南特地语重心长地问，“桑桑，你和阿琛是不是吵架了？”

    秦桑微怔，摇头，“没有啊。”

    “那这两天你们俩怎么都没讲几句话？”唐山南反问。

    的确，这两天唐季琛对她的态度冷漠了些，但考虑到当下的情况，他既要安排母亲丧事，又要顾公司，一时忙得无暇顾及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爸，我们没吵架，只是最近大家都比较忙而已。”秦桑答。

    毕竟知子莫若父，唐山南浓眉微蹙，还是不放心，“你别骗我，要是阿琛真的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不过阿榕去世对他的影响肯定很大，他又喜欢把情绪憋在心里，你多少担待些。”

    “我知道的。”秦桑乖巧莞尔。

    “爸知道你孝顺，所以一直陪着我，但现在我的心情差不多了，你去陪着阿琛吧。”不等秦桑答应，唐山南就朝不远处走来的男人喊了一声，“阿琛，你和桑桑一起回去。”

    秦桑回头，迎上的却是他淡漠的眼神，心底忽而一阵失落。

    “爸，我还是陪您一块回去吧。”

    话音刚落，唐季琛已经在她身边停住脚步，口吻清淡，“我还有事要回公司一趟。”

    言下之意，他不想和她一起回去。

    清眸黯淡，秦桑一边忍住心口逐渐放大的失落，一边又挖苦自己这样是否太矫情了。

    “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先和桑桑一起回家休息。公司的事情明天处理也不迟，身为掌舵者，必须先把自身状态调整好。”唐山南怎会没感觉到这小俩口之间的微妙，说话时瞬间多了分命令语气。

    “我的状态很好。”唐季琛语气坚定，对司机吩咐了一声，“把我爸安全送回家。”

    话落，便转身大步走向另一辆车。

    “还不快跟上去？”唐山南朝秦桑使了个眼色，见她愣住，又道，“他都没说让你陪我回去，还没明白？”

    秦桑后知后觉，浅笑地说了声“谢谢爸”后就追了上去。

    “阿琛。”秦桑小心翼翼地抓住唐季琛的衣角，喏喏地叫住他。

    唐季琛望了眼唐山南那辆车扬长而去，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让秦桑跟着自己，说道，“我要回公司，你先打车回家。”

    “那我和你一起去公司，我可以帮你……”

    “你只会越帮越忙！”唐季琛无情打断。

    毫无征兆的冷箭笔直地刺中心脏，痛得秦桑如鲠在喉，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什么叫越帮越忙？难道在他眼中，她之前在唐氏所做的一切都是帮倒忙？

    秦桑不解地凝着他，黑眸一霎的松动尽收眼底，十分自然地否定了方才的想法，思量着他应该是最近太累了才会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嘴角轻扬，“那我就在一边安静地陪着你，保证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不用，你先回去。”唐季琛边说边拉开衣角上的小手，拉开车门欲要坐进车里。

    突然“砰”的一声，秦桑扬手重重摔上车门，挤进车门和他之间，直勾勾地迎上他微愠的目光，硬声质问，“唐季琛，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可以跟我说啊，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冷冰冰地对我！”

    她可以理解他刚刚丧母心中不快，但一而再再而三，她真的无法忍受。更何况他们不是前天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了呢？

    两厢对峙，无言的沉默在空气中流淌。

    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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